收藏本站( Ctrl+D )
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女生耽美>风止何安> 14、14 第二场雪

14、14 第二场雪(1 / 2)

叶芷安在梦溪镇待到初十, 当天早上七点,她和外婆告别,转了两趟动车回到北城。

伤害呼吸道的尘粒侵占口鼻时,她就像有什么受虐癖好一般,莫名觉得心安。

叶芷安没回学校,而是去了苏念的小公寓。

苏念家境殷实,又是独生子女,高考后,她父母就给她在四环购置了一处两室一厅的房产,每逢假期,苏念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偶尔会邀请叶芷安陪她同住。

叶芷安对白吃白住这事颇有负担,所以每回过去,手上必定会提着两袋吃食,这次带去的全是林薇霞亲手做的,有醋泡凤爪、花生酱黄瓜,辣泡菜......全是些常见的小吃,胜在心意,苏念也爱吃。

一到公寓,苏念就给了叶芷安一个大拥抱,“亲爱的宝贝儿,我可总算又见到你了!让爸爸看看,你是不是又瘦了?”

还真是。

不仅人瘦了,气色也不佳,即便脸蛋依旧漂亮,也漂亮得毫无生气,给人一种干巴巴的稻草感。

叶芷安笑着岔开话题,“我先把东西放到冰箱,一会儿还得去面试。”

“实习还是兼职?”

“目前还是先考虑兼职。”

苏念想起一件事,“我舅舅不是在观月阁当人事吗?最近他们那儿缺人,都快给他愁死了,还问我有没有认识差不多年纪的形象气质都好的同学,推荐推荐,我一下子想到了你,不过那会儿你太忙了,我想着可能抽不出时间,就没和你提。”

叶芷安好奇,“观月阁是做什么的?”

这地方就和淮山一样,对她而言,只有闻所未闻的陌生。

“北城一高雅地儿,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

瞥见她困惑的神情,苏念也就不故弄玄虚了,换了种接地气的说法:“有钱人听曲儿的地方。”

既然是只对VIP开放的高雅地,给出的薪酬也一定高得离谱,只是……………

叶芷安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可惜我不会唱曲儿。

“谁要你去唱曲儿了?”苏念乐到快要直不起腰,“让你去当个服务员,不过那地方规矩也不少,女孩子得穿旗袍,休息时间很少,工作期间基本都在忙。”

“那儿的服务员都要做些什么?”叶芷安最能吃的就是苦,苏念提的这些要求,她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为难人的,怕的是这观月阁借风雅行腌?事。

“你放心,是正经地方,不踩着法律高压线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非要说起来,和茶馆的差不多吧,要你去上上菜、倒倒水什么的,有才艺的,可能会被客人要求间歇时间在包厢里唱段评弹,小费可以自己收的,观月阁也会出一部分奖赏,算下

来,数目相当可观......对了,我舅还说,不做长期也OK,一周去两天就行,每次待足八小时,薪酬按次结算。"

叶芷安心动了,点头应下,没几分钟戴上耳机,对着屏幕时不时张开嘴。

苏念凑过去看了眼,没看明白,“你在干什么?”

“学会儿评弹。”

好挣外快!

瞧这强大的执行能力!

苏念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再打扰她,趴到沙发上去干别的事情了,等她学习结束,才扭过头,试探性地问了嘴:“哎,你和那人怎么样了呀?”

不知道她是在想其他事没听见,还是本能地抗拒这个话题,迎接苏念的,只有冗长的沉默。

隔天下午,叶芷安按照观月阁负责人发来的要求,素着一张脸去试工。

叶芷安并不知道这观月阁也是沈家的产业,只觉附近的人文风貌和她之前去过的明轩居别无二样,红墙耸立,墙面象征着岁月变迁,有些斑驳,正月未过,门楼上的灯笼未撤,在风里摇曳成一片火海。

出租车内开着空调,阻挡了外界的严寒,气温是恰到好处,然而当她顺着明轩居开始没完没了地想起纪浔也时,她的身体立刻陷入躁郁之中,仿佛被封锁在密不透风的铁皮盒里,火焰蔓延过来,铁片温度腾腾上升,烫得她皮肉融化,快要体无完

肤前,车终于停下。

很典型的四合院,坐北朝南,广亮大门连接着廊心墙,砖雕精细巧妙,远远就能窥见流畅的纹理走势,经由名人撰写的牌匾高高悬挂,搭配门前俩镇鬼禳灾的石麒麟,气派又古雅。

叶芷安的身材很适合穿旗袍,该瘦的地方瘦,该长的位置也不含糊,笑起来梨涡乍现,是容易叫人心生好感的长相,姿态也好,不卑不亢。

面试的欧阳珊对她很满意,加上确实缺人,原定的两小时试工时间缩减到半小时,还专门让人替她化了套清透的妆。

旗袍颜色选用的是月牙白,下摆开叉不高不低,是强调雍容华贵的京派旗袍里较为素净的一款。

里面的服务员每人都有一身份牌,用的不是本名,而是各种古称别名,比如欧阳珊的是桐君,琴的雅称。

叶芷安给自己起了瑞叶,古代雪花的其中一个说法。

这一天来到观月阁的还有纪家兄妹。

纪时愿在包厢坐了会儿,听到台上的戏子用愁肠百结的腔调唱到“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那几句时,和台下附庸风雅的听众一样,莫名其妙被带进凄凄惨惨戚戚的情景中。

恍恍惚惚之际,惊觉自己成了深闺怨妇,至于那负心汉,自然是一小时前就来到观月阁的岳恒。

她坐不住了,起身去寻人,几分钟后原路折返。

她也是昏头了,那姓岳的早早进了那新台柱子的休息室,到现在还没出来,能在里面干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别说去要这对狗男女好看,她都贴心地想替他们在门上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了。

纪时愿在心里咬牙切齿一阵,维持不伦不类的笑容讽刺道:“算了,不能让自己眼睛里进来脏东西。”

这句自言自语被纪浔也听到,他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劝你还是去看看,不然这趟就算跑空了。”

纪时愿听出他意有所指,眼神闪躲,“我来又不是为了捉奸,怎么能叫跑空?”

纪浔也早就将她的心思琢磨得明明白白,这会儿丝毫不给她留遮羞布,干脆利落地挑明,“你今天我到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我当你逮到岳恒出轨的见证人,回头帮你去老爷子那处说上几句,好增加你和岳家取消联姻的筹码?”

“我是怕他再干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儿!”纪时愿不肯承认,梗着脖子狡辩,“和岳家的联姻一天不取消,岳恒的行为就会多一天能影响到我们纪家……………不过有二哥你在,他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你觉得岳恒会怕我?”

“我都怕你,他能不怕?”

“可我怎么记着,以前背地里说我说得最欢的人是他?”

他记得没错的话,骂名还都与他生理意义上的父母沾上边,比如纪书臣那不受宠正房的不受宠儿子。

乍一听,跟讲绕口令似的。

纪浔也端出事不关己的姿态,扯了下唇。

经他这么一说,纪时愿找回些印象,底气不足地辩驳了句:“以前是以前,现在岳家在走下坡路,二哥你又是咱老纪家的正统继承人,别说他了,就算他老子来了,也得拿你当太子爷哄着。”

纪浔也懒得提醒她纪家的继承人并非只有他一个,稍作停顿后笑着反讽:“你见过哪家太子爷,这岁数了还得被自己老子家法伺候的?”

纪时愿觑了眼他的表情,有些发怵,立刻把嘴闭上了,隔了好半会才挑起新话题,“你那小女朋友昭昭还在梦溪镇?”

纪浔也从搪瓷碟里抓了把瓜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却不吃,随手抛进一旁空茶杯里。

就在纪时愿以为等不来他的回答时,清淡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你提她做什么?”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连提都不能提了。

纪时愿脑袋里冒出一个猜测,“你俩闹掰了?”

纪浔也没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