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蹲在地上翻酒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手里提着瓶酒,“李意,今晚陪你姨夫喝酒。”
李意乐颠颠地过去:“好啊,我正想喝酒呢。”
宋野把外套挂好,往厨房那边瞥了一眼,“没订蛋糕吧?"
“订了个小的。”叶等不满地看他,“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从小就不爱吹蜡烛。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让女朋友帮你吹。”
李意偷吃了块排骨,在旁边接话:“快了。”
叶箐一听,赶紧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你们公司的?”
小姨问:“快了是什么意思?”
↑......
李意看了眼宋野。
宋野拉开椅子坐下,看都没看他。李意咳了声:“反正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哥长得这么帅,追什么人追不到。”
叶等坐下来,看了宋野一眼,慢悠悠地拿起筷子,“肯定八字没一撇,要是快了,今晚能回来跟我们吃饭?肯定一起过生日跨年去了啊!”
宋野:“......”
他就不该回来。
过了一个挺没意思的生日,九点多从父母家出来,宋野在车上刷到了蒋南舒的朋友圈,是一个多小时前发的。
shu:[叹气]迟到了半个小时,错过了开场。
配了一条演唱会的视频。
她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迟到?
蒋南舒之所以会迟到,是因为程嘉嘉早上出门脑一抽,换了个包背,忘记把演唱会门票拿出来了。下班后赶回家拿票,再赶去体育中心,被堵路上了,只迟到半小时已经算不错了。
进场的时候,程嘉嘉心疼得不行:“亏死了。”
好在演唱会质量很高,氛围也好,蒋南舒觉得还是值得的。演唱会结束后,从馆场出来,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程嘉嘉问:“去哪儿?”
“酒吧。”自从上次跟程嘉嘉提起当年那些往事后,加上宋野也给她添堵,蒋南舒心里一直不痛快,很想喝酒,正好明天放假,可以放纵一次,“别去上次那家,换一家。”
省得又碰上什么熟人。
程嘉嘉的车停得很远,两人走了很久,才取到车。
两人去了酒吧街,这个日子,随便一家酒吧都是爆满的。蒋南舒也不挑,拽着程嘉嘉随便进了一家,一下点了好几杯酒,还都是烈酒。
程嘉嘉今晚还要改个稿子,不敢多喝。
而且,看蒋南舒这个喝法,她也不敢多喝,两人总得有个人清醒。酒吧倒计时跨年的时候,蒋南舒就已经快醉了。
凌晨一点,程嘉嘉叫了代驾,先送蒋南舒回家。
程嘉嘉本来说一起回她家的,但蒋南舒说不能让小贝一只猫在家。她是真的迷糊了,连小贝托管在宠物医院也忘记了。
蒋南舒闭着眼靠在程嘉嘉肩上,说话含糊:“你在我这边住一晚啊。”
程嘉嘉没喝多少,除了困,整个人都很清醒,她叹了口气:“我回去还得改个稿子,今天回去拿票,又把电脑丢家里了。”
程嘉嘉其实还没见过蒋南舒喝醉的模样,她低头捏了下她的脸:“真醉了?”
蒋南舒没说话,有点难受。
她很久没喝这么多了。
到了小区车库,程嘉嘉让代驾在楼下等,她扶着蒋南舒走进电梯,不太放心:“你行不行?要不我回家拿电脑,然后过来陪你。”
“不用了。”蒋南舒挥了挥手,原本白皙的脸泛着红,眼神也迷糊,“我还清醒着呢,你看我还站着,还能记得住家门……………”
“行吧。”程嘉嘉之前还考虑,要不要让宋野先照看她一下,但想到宋野承认自己在追蒋南舒。虽然他那人看起来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但这种男人一般也就表面冷淡,真疯起来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电梯门打开,程嘉嘉扶着蒋南舒出去。
蒋南舒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陆游川说过,让她别带人回家。走到门口,她把程嘉嘉的手一挥,靠在门上,“你......回去吧,不用陪我进去了。我哥说不让我带人回家,他的房子,听他的......”
便宜哥这么小气吗?带人回家都不行?
程嘉嘉无语片刻,看着她,“行吧,那我看你进去。
她看着蒋南舒按下密码,门自动打开。
蒋南舒走进去,靠着玄关柜门,对她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程嘉嘉看她进门,替她把门关上,才放心地离开。
书房里,宋野从听到家门打开的声音,就察觉都不对了。接着,隐约听到蒋南舒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
打开手机监控。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夜灯,肉松毫无防备,团在猫窝里睡得直打呼,也许是最近蒋南舒总来,所以它对已经排除了她是陌生人入侵。
监控镜头转动,蒋南舒靠着玄关,摇摇晃晃地踢掉短靴,随手把包丢沙发上,一边脱外套扯围巾,一边扶着墙摸进主卧。
宋野盯着监控画面,她的身影消失在主卧门口,他毫无防备,心跳乱了。
半晌,他起身拉开书房门。
主卧门没关,蒋南舒的外套?在门口,他走过去捡起来。外套挂在手臂上,他站在门口迟疑了几秒,才走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床边散落着毛衣、半裙、围巾......床上的姑娘卷着他的被子,不太舒服地翻动。
这场景在深夜里太过迷乱,像刚发生过一场混乱的情事。
宋野站在床边,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
他抬手,按开床头的夜灯。
蒋南舒不适地皱眉,含糊嘤咛一声,拽起被子盖住眼睛。一沾上枕头,她头就晕得睁不开眼了,被子上的味道跟平时不一样。
但很好闻,还有点熟悉。
像是某个人身上的味道。
宋野在床边坐下,把她的被子揭开,伸手去捏她柔软细腻的脸颊,低声叫她的名字:“蒋南舒,走错家门了,知不知道?”
床上的姑娘醉得不轻了,只转了下脸,嘤一声。
他改而去抚她的脸,拇指从她的眉毛轻轻滑到下巴,按在她柔软的下唇上,嗓音低哑:“你睡的,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