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斋外,姜曦初一吩咐下去,小方子就将所有的太监筛了一变,这里头虽然有几个偷奸耍滑的,可却也不是什么大罪,是以小方子只呵斥了一顿,便将其放了。
而另一边,锦香和彩云二人一文一武,对于宫女们也是仔细盘查了一遍,锦香想法子支开了人,彩云也趁机在她们的寝舍中探寻了一番。
“锦香姐姐,并无异样。”
彩云动作麻利,不到一炷香便已经查清楚了,锦香这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看来,这次出问题的人并非宫女了,不过我们也不可放松。
“宫女这边已经查完了,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娘娘可不让咱们惊动旁人。”
“这好办,咱们去找方掌事。”
“啊?”
“怎么,你觉得方掌事是旁人?那可是一直陪着娘娘,从才人走到位的,娘娘若是不信他,岂会让他一直稳稳的坐着掌事的位置?”
锦香说着,看向了院中,此刻暮色朦胧,一应草木都变得模糊起来:
“彩云,我知道你怕掌事占了咱们的功劳,可你要知道,做奴婢的,无论何时也要以主子为先。
主子好了,咱们才能更好。功劳确实是好东西,但若是主子都没了,功劳又什么用?”
锦香说完,便朝着太监们住着的配房而去,太监不比宫女日后还有出宫的机会,是以他们的居住环境远远恶劣于宫女。
即便是小方子如今成了掌事,也不过比寻常太监多了一处宽大些的床铺。
“方掌事。”
小方子正犹豫要怎么去查那些宫女,冷不丁听到锦香的声音,他有些惊讶:
“锦香姑娘,您怎么来这儿了?"
“自是有事与方掌事相商。”
小方子忙朝外走去,他住的些地方实在入不得眼,别脏了人家姑娘的眼。
“锦香姑娘,可是娘娘另有指点?”
锦香闻言有些诧异,但随后一笑:
“娘娘并未有什么话,倒是我有一事与掌事要谈。”
锦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遂与彩云引着小方子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这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方掌事是娘娘倚重之人,可一人孤,不如我们三人通力合作,娘娘公正,届时请娘娘论功行赏也就是了。”
别的不说,锦香这话听的小方子很是舒心,他直接低声道:
“好!就冲锦香姑娘这话,我应下了!”
彩云看着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相似的笑容,一时呆住了,这就成了?
她还以为掌事会不愿意与她们合作呢!
正当三人准备仔细盘算一下这事儿的时候,只见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从后头飞快走了过来??
内间,纵使有冰盆放着,姜曦这会儿也有些香汗淋漓,几丝乌油油的发丝沾了汗水弯曲着黏在脸颊上,她轻轻喘息着,倚在双枕之上,犹如一朵被揉碎了的靡丽娇花。
"gep gep......"
宣帝也并非直接离去,他声音沙哑着,手掌却再度落在了那玉润泛红的脚踝上。
下一刻,那畏热的女娘直接一出溜用薄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了,一双凤眸更是难得露出几分警惕:
“圣上,接受不住了,不能再来了!”
天知道,她胸口的那?琼花这会儿已经都被揉的失了形,怕是再不能穿第二次了。
“朕知你娇嫩,方才也不曾使力,你莫怕,朕不会伤了你。”
宣帝说着,只徐徐靠在一旁,揽着姜曦的肩,指尖勾着一缕乌发缠绕着。
姜曦只觉得肩头微痒,忍不住缩了缩,宣帝笑着和姜曦咬耳朵:
“卿卿躲什么?今日卿卿定然很高兴吧?将朕咬的死死的,偏你这嘴里没个实话,不乖!”
“圣上!”
姜曦哪里听过这话,便是她前世那位夫君行周公之礼时也是进退有度,仿若心里数着数儿似的。
倒是她身边这位一国之君,床下也是温文尔雅,端方君子,怎么上了就这般放浪形骸?
“嗯?朕在呢,卿卿这会儿倒是声音大了起来,方才朕可费了好大劲的今儿才逼出了些猫儿大的声儿。”
宣帝摩挲着姜曦白皙细腻的脖颈,鼻翼间是淡淡的果香,他不得姜曦说那些违心之言,只缓缓挑起姜曦的下巴:
“卿卿,你真的不喜欢吗?你可是答应过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曦:“......”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用在这档子事儿上吗?
姜曦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邪火,看着面前男人眼中的调侃逗弄,姜曦探出手臂,轻轻拦住宣帝的脖颈:
“圣上真是什么都喜欢寻根究底啊。”
"AB gap gap......"
宣帝还没有说话,姜曦直接封住了那张嘴,二人几乎交睫而视,可却都不服输似的不愿闭眼,深深凝视着彼此的眼,看着对方面上浮起一片红晕。
“......呼,你这妮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压着朕亲!”
宣帝忍不住用拇指抹了抹下唇,再继续下去,他怕不是要顶着肿了唇见人了!
姜曦挑了挑眉,随意踢开身上缠着的被子,懒懒倚着高枕:
“哦?圣上不喜欢大可以推开妾,妾不过一弱质女流,圣上可是文成武功的一国之君呢!
可接瞧着,圣上倒像是喜欢的紧,片刻都舍不得分开。”
姜曦其实心里也有些虚,再亲下去她真没脸见人了,不过,她一小小女子的脸面哪里大得过一国之君的?
谁最重视谁认输喽。
“好一个以牙还牙,朕还有看走眼的时候,竟是把狐狸当成了兔子!”
宣帝这会儿浑身也出了一身的热汗,可看着姜曦这幅懒散肆意的模样,原本的呵斥突然化成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压在胸口,却说不出一句违心的话。
他这后宫之中,也是美人如花,别致多样,可便是张扬如宁德妃,也从未敢这么做过。
这一刻,宣帝不光嘴唇是火辣辣的,心也是火辣辣的。
“那圣上您喜不喜欢嘛?”
姜曦轻轻一笑,方才的妩媚肆意的眉眼舒展开来,艳红却不饰胭脂的唇扬起,露出一排玉贝似的牙齿,宣帝只看着,心里也不由得浮起一股麻酥酥的痒意,喉结也不由得动了动。
“朕这个答案,且来身体力行告诉卿卿可好?”
还不待姜曦反应过来,宣帝的身影紧紧覆着姜曦,只听宣帝声音微哑:
“卿卿,你说朕喜不喜欢?你可听到朕的回答?”
“卿卿,你怎么不说话了?”
两刻钟后,姜曦彻底没了力气,等到华秋华珠服侍她沐浴回到内间时,姜曦这才微红了脸,银牙轻咬。
呸!什么一国之君,分明是天下第一的浪荡子!
宣帝这时也走了进来,一身金色的寝衣,墨发四散,却气宇轩昂,威仪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卿卿。”
宣帝走过来想牵姜曦的手,姜曦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这才被宣帝抓住:
“卿卿还气呢?朕这一月才进了后宫几次,卿卿也不怜惜怜惜朕。”
“妾倒是有这个心,却无那个力。”
姜曦忍住了自己想要白宣帝一眼的冲动,倒是宣帝这会儿难得心细,吩咐道:
“没听你们娘娘嗓子哑了,去一壶陈皮乌梅饮来。”
姜曦闻言,直接抬袖掩面,咬着唇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宣帝笑了笑:
“卿卿怎么这时胆子又小了?方才在榻上......”
“圣上,您怎么老这样!”
姜曦负气放下袖子,这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宣帝:
“圣上您总是逗弄妾做什么?”
“朕对卿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卿卿不喜吗?”
姜曦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自己生了闷气,等华秋端了陈皮乌梅饮进来,宣帝挥退了她,亲手执壶倒了一杯:
“朕给卿卿斟茶赔礼可好?卿卿莫气了。”
宣帝其实心里还有些回味方才在榻上的滋味,只不过他的?嫔在榻上和在下了榻着实判若两人,便是他这会儿还有些心痒痒的,也不好再动。
姜曦心里算着分寸,这会儿也不再僵持,只取了茶小口的喝着,温热的茶水微微回甘,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喉咙。
宣帝这时才在一旁转动着碧玺扳指,随意道:
“此番青州洪灾之事得以解决,有两人居功伟,一为卿卿之父宁安伯,这二嘛,便是大理寺卿赵无欺。”
姜曦闻言也正色起来,认真听着宣帝的话,宣帝不疾不徐道:
“赵无欺手中捏着户部侍郎郭品余贪墨的铁证,在大朝之上公之于众,引得群臣激愤,朕下令抄了郭家,如今洪灾过去,国库不减反丰,卿卿以为这赵无欺可当赏?”
“此乃朝政大事,妾不敢妄言。”
姜曦如是说着,宣帝却一拍大腿,笑了:
“这事卿卿可言,朕欲迎赵无欺之女赵氏入宫,卿卿以为如何?”
姜曦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圣上此言的意思,自己与赵氏女同为功臣之女,可赵家却是当朝大员,而她的爹爹虽为伯爵,却毫无根基,是以圣上将引荐赵氏女之功意欲分给自己。
届时,自己在宫中与赵氏女金兰相契,而宫外赵家亦会投桃报李。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姜曦认真思索了一下后,随即道:
“圣上所言极是,赵大人惩奸有功,赵家女娘也是顶好,只不过,圣上意欲以何位分迎赵家女娘入宫伴驾?”
“若是正经选秀,不过六品婕妤,可其到底是因功入宫,便封她一个昭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