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在朕身上,朕想来就来了,倒是方才,卿卿没被吓到吧?”
姜曦将针收好,这才将手中的绣细放在一旁,摇了摇头:
“妾无事,只是今日皇贵妃之母失踪,皇贵妃又,又沾了血,只怕要受惊了,圣上不去临渊阁瞧瞧吗?”
宣帝摆了摆手:
“朕已经去瞧过了,皇贵妃不见人,朕又有什么法子?倒是卿卿,这是在忙活什么?”
姜曦见宣帝不欲深谈,也顺势转移了话题,将那肚兜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花,唇角含笑:
“妾今日去宴上并未见到李才人,想着她这一胎怀的并不安稳,肚子里的怕也是个闹人的,这五毒肚兜也是盼他以后能趋吉避凶,平安长大。”
宣帝神情微顿,片刻后,这才道:
“卿卿倒是喜欢孩子。”
“宫里平日实在安静,若是李才人添了子嗣,倒也能热闹几分。”
姜曦这话一出,宣帝却不由握住姜曦的手,笑着道:
“卿卿既这般喜欢孩子,怎么不见你给朕生一个?”
宣帝说着,中间的小几又遭了殃,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才头朝下栽在一旁,而它的女主人这会儿却已经进了男主人的怀抱之中。
“那是妾不想吗?”
姜曦轻轻叹了一口气,宣帝俯身轻咬住姜曦的耳垂,低声道:
“满宫妃嫔之中,朕可是在卿卿身上最为卖力。”
“嗯......那是妾不争气了。”
“无妨,朕可以再卖力一些。”
今日的宣帝仿佛极为的热情,不过美曦也不甘示弱,二人倒是难得的相合,而原本临窗赏景的小榻发出不堪重负却又勉力硬撑的声音。
“扑通??”
一声鱼儿从水中跳起的声音这才将姜曦从情海余韵中惊醒,她懊恼的用帕子盖住了脸:
“圣上,圣上怎么能在此处!”
岂不是,岂不是被那些鱼儿什么都听到了?!
宣帝这会儿方觉得胸中的郁气尽数消散,这会儿只笑着凑过去,抵着姜曦微微汗湿的发,声音微微沙哑道:
“在此处又如何?此刻天地之间只你我二人,水乳交融,阴阳相合,乃世间至理。”
姜曦尤觉得脸颊发烫,忙推开宣帝,却又不让宣帝再过反感道:
“合着出声的不是圣上,丢脸的也不是圣上!”
宣帝这下子彻底被逗笑了:
“卿卿的声儿,不过猫儿大,不妨事,或许......只会被当成,是哪里来的小野猫。”
“那下次,妾定让圣上知道何为野猫!”
姜曦气的翻了一个身,但随后又忙起了身,唤了一声锦香,忙朝外走去。
宣帝闷声笑了,仰卧在榻上,回想起今日之事,不得不说,梁夫人若是真如成阳王那般死去,皇贵妃生母命殒,于情于理她都无法坦然受封。
至于,后位对她,更是遥不可及。
以梁相对她的疼爱,也会为了巩固其地位拿出其他底牌……………
与此同时,浴房之中,姜曦泡在浴桶里,从锦香手中接过一粒丸药吞了下去。
锦香有些心疼的看着姜曦:
“娘娘,这药虽毒小,可到底是药三分毒,久用必伤身,您,您何必如此?”
娘娘如今已是一宫主位,不必看旁人的脸色,可为何迟迟不愿孕育小主子?
姜曦任由锦香为自己浇淋温水,微微垂眸:
“锦香,若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在安全的时间怀上的。
锦香有些茫然,圣上对娘娘何其看重,娘娘在怕什么?
姜曦没有解释,等清洗好后,她这才穿着寝衣到了内室,而此时,宣帝也已经沐浴过了。
姜曦嗅着宣帝身上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
方才圣上身上夹杂着的檀香味,让人不必多想便知是他才从太后处离开不久。
且,圣上还曾与太后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才让圣上身上染了太后处的檀香味,还一直未曾散去。
“卿卿跑的比朕快,出来得倒比朕迟!”
宣帝笑着说着,将手中勾着的五毒肚兜放在一旁:
“卿卿有那心思给李才人的孩子绣肚兜,怎不见给朕绣个物件?”
“妾给圣上的香囊被圣上弄丢了吗?”
姜曦反问了一句,宣帝一愣,不由点了点姜曦的额角:
“怎么,朕就不能讨要第二个了?"
姜振振有词道:
“万事万物只有第一个最珍贵,妾之后便是送百个千个,想必圣上还是惦记第一个。
若是如此,妾又何必拾自己的牙慧,假使送的勤了,说不得圣上还嫌烦呢!”
“歪理!朕看你就是躲懒!”
宣帝忍不住捏了一把姜曦的脸颊软肉,姜曦吃痛,一脸委屈道:
“那圣上且说说,您还记得离宫前宫里的妃嫔们每日给您送的汤汤水水都有什么吗?”
“朕日理万机,岂能将这些小事都记在心上,那朕成什么了?”
“就是了,妾要是日日送香囊荷包,您也会这么想!”
宣帝一时哑口无言,姜曦又继续道:
“况且,宫中多的是上好的绣娘,妾哪儿能与人家抢饭碗,那成什么了?在其位谋其职呀圣上。”
“好一个在其位,谋其职,那卿卿你这职又是什么?”
宣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姜曦,姜曦很是理直气壮道:
“让圣上开心,为圣上开枝散叶呀!”
宣帝听罢,笑了笑,他牵起姜曦的手:
“那卿卿这职怕是当的不够称职。”
“日子还长着呢,圣上急什么?”
宣帝看着姜曦的小腹,口中道:
“是啊,日子还长着,朕不急。”
宣帝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与姜曦一同睡去,秋风微寒,二人不自觉的相拥而眠,仿佛一对真正的,情意绵绵的夫妻。
翌日,宣帝还没有清醒,便被春鸿送来的消息炸醒了。
“启禀圣上,皇贵妃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