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姜梨半天没说句囫囵话,她索性不说了,扒拉开宋川的手跳下去,膝盖跛了一下,手腕及时被宋川握住,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稳着点,别再摔了。”
这教训人的口气,莫名跟她小叔有几分相似。
姜梨没功夫多想, 说了句知道了就跑回屋里拿卫生带,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她穿着白色小短裤,屁股后面一片殷红,宋川薄唇轻抿,咳了咳嗓子,感觉到腿上湿润时,垂眸便见蓝白竖条纹短裤上也绽开一抹嫣红。
宋川耳根攀上红色,他回屋换了条短裤,穿上衣服出去对还在厕所的姜梨说:“我去趟卫生所,把门先从外面锁上了。”
姜梨躲在厕所里,脸蛋到脖子根都是红的。
闷闷的“嗯”了一声。
等外面锁子扣上的声音传来,姜梨才起身,回屋把月经带带上,换了条短裤,想到刚才血消在宋川腿上,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会没那么焦躁了,静下来后手心和膝盖开始火烧火燎的疼,但短裤还得洗,不然等血迹干了不好洗。
姜梨拿着短裤刚出门,忽的想起宋川的短裤。
她顿足了片刻,转身去了趟宋川的屋子,看见床尾打着白蓝竖条纹短裤,前面染了一小片血迹。
姜梨:……………
她拿着短裤去了院子,刚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宋川就回来了,男人眉峰塑蹙,上前拿走姜梨手中的短裤丢到盆里:“放这,等会我洗。”说完抱起她就回屋,而且这这这这把人的姿势,怎么又跟抱小孩似的!
姜梨蹬了蹬腿,双手不得已撑在男人健硕冷硬的胸肌上,手心像是被火炉烫到似的,手指一蜷一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捏宋川的胸肌,感受手感呢!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姜梨的脸蛋又爬上了红色,又羞又气。
真他爹的服了!
她越想跟宋川保持距离,这狗男人就离她越近。
宋川没跟她废话,她那点力气在他眼里等同于挠痒痒,男人把她放在凳子上,单膝蹲在姜梨脚边,从兜里取出去卫生所买的碘伏和棉签,看了眼小姑娘雪白柔滑的膝盖上一片破皮,薄唇抿了几分,声音似乎也有些嘶哑:“会有点疼。”
男人顿了下:“疼就掐我胳膊。”
姜梨:???
她错愕的看了眼宋川,有些意外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宋川个高腿长,即使单膝跪地蹲着也和她一般高,他是典型的宽肩窄腰好身材,穿着白色衬衫,衬衫料子薄,手臂匀称坚硬的肌肉将袖子的布料撑起,露出的小臂和手背绽着一片青筋,男人手指骨节分明修长,额角也跳着几根青筋,下颚线紧
细,让姜梨总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宋川好像在生气。
他气什么?
捧的又不是他,她也没给他惹事找麻烦。
“嘶??”
突如其来的刺痛激的姜梨连骂人都顾不上了,沾着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伤口的泥土,每一下都刮在受伤的皮肉上,疼的姜梨那条腿直抽抽,男人单手压住她的膝盖:“别乱动,一会就好,就抓着我。”
姜梨原本没想抓他,不过是一点伤而已,不至于矫情成这样。
但看着宋川冷酷无情的压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搭下的眼皮似乎都透着恶劣的冷漠,姜梨想到之前宋川说的那些话,办的那些事,心里一股无名火窜上来,没受伤的那只手毫不犹豫的掐住宋川的手臂,她本以为能使劲掐一下解解气,谁知道男
人手臂肌肉实在太硬了。
??她根本掐不动!
姜梨手指都有些麻了,她紧抿着唇畔,使劲掐也不撒手。
手臂上如同挠痒痒的触感让宋川呼吸粗重了几分,压着小姑娘细白小腿的手指根根绷紧,指腹下的肌肤滑腻冰凉,宋川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黑沉沉的眸底压着浓稠的欲/念。
换了四根棉签才将姜梨膝盖的伤口清理干净,男人眼皮动了动,目光落在那双细白的双腿,她还穿着短裤,一双腿白晃晃的刺着他的眼睛,宋川垂下眸,没有逾越的举动,小姑娘现在还讨厌他,他要是再做她不喜欢的事,怕是一辈子都恨上他
了。
他伸手握住姜梨的左手:“疼就抓着我。”
姜梨:…………………
抓个屁,肌肉/硬/邦邦的,掐的她手指头都疼。
手上的伤口不至于疼到掉眼泪哭唧唧,姜梨转过头说:“我忍得住。”
手上伤口比膝盖轻一些,换了三根棉签清理干净,其实说不疼是假的,但至少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等宋川帮她涂完药,姜梨噌的一下起身离他远远的:“我去洗裤子。”
宋川握住她的手腕,皱眉看她:“你手受伤了不能碰水,李家也来了,更不能碰凉水,这点常识都不懂?”
这些话他跟她说了多少遍,可她就是不长记性。
姜梨看向外面:“是我把你裤子染脏了,给你洗应该的,而且......而且里面还有她贴身内裤啊!
宋川气极反笑,险些给她脑门一个弹指:“你我是夫妻,用不着分你我,你回去睡觉。”
姜梨:…………………
她只是觉得,让宋川给她洗沾了血迹的短裤和内/裤特别别扭。
拗不过宋川,姜梨只能回屋,院子里传来水声,姜梨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宋川蹲在井边,双手搓着短裤上的血迹,先洗她的,洗完了再洗他自己的,然后………………然后用她单独用的小盆,洗她的小内/裤。
姜梨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透顶。
也不知道宋川是不是察觉到了她在看他,竟朝她这边看了眼,姜梨吓得拽好窗帘,身子一滚钻到了被窝里,有种想挖地三尺埋了自己的羞耻感,就是前世她也没让小叔帮她洗过内裤,没成想到了这里,让另一个宋川帮她洗了。
外面水声响了好一会,没一会宋川回屋,又隔了一会,屋门被扣响,宋川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睡了吗?”
姜梨起身:“没有,有事吗?”
“出来把红糖水喝了。”
姜梨没想到宋川还给她冲了红糖水,她打开房门,宋川站在屋外,递给她一碗红糖水,这年代红糖水可是稀罕货,送礼那都是有脸面的,姜梨自打来到这里,就上个月来了一次例假喝过红糖水,后面再没喝过了。
“谢谢。”
她接过碗一口气喝完大半碗,递给他:“我睡觉了。”
宋川看了眼姜梨唇角沾着的红糖水,眸色暗了暗:“有事叫我。”
姜梨这一觉睡的特别沉,不仅沉,她还做梦了。
她又回到了现代,这次不是在婚礼殿堂上,而是在一家殡仪馆,姜梨漫无目的的走在殡仪馆的过道,周围灰蒙蒙的,连个鬼影也没有,忽然前方传来“咔哒”的关门声,随后拐角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宋先生,这是姜小姐的骨灰。”
她她她她她的骨灰?!!
姜梨震惊的跑过拐角,看见一张干净敞亮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粉色骨灰盒,边上站着两名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护帽和口罩的工作人员,宋川站在桌前,垂眸看着桌上的骨灰盒,颤抖着伸出手细致的温柔的抚摸着冰冷的骨灰盒。
姜梨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小叔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鬓边也在一夜之间多了依稀可见的白发,下巴长了一圈青色胡茬,身上还穿着那身参加她婚礼的西装,西装扣子解开,领带也不知道扯哪去了,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锁骨和一小片/
胸膛。
“小梨......”
宋川单膝跪地,细致的抚摸着骨灰盒上的每一道纹路,就像是在透过冰冷的盒子抚摸姜梨没有温度的身体。
他憔悴了很多,也老了许多。
姜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沧桑狼狈的小叔。
她张了张嘴,叫了声小叔,声音回荡在殡仪馆里,可却传不到男人的耳朵。
姜梨心口闷闷的疼,那股疼痛在小叔抱起她的骨灰盒落泪时被无限放大,姜梨踉跄着走过去,她想抓着小叔的手,想告诉他,她就在她面前站着,可是她的身体穿过了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穿过了桌子,也穿过了抱着骨灰盒的宋川。
??她碰不到宋川。
“小叔??”
姜梨忍不住大哭,像是孩子找不到爸爸一样,哭的可怜又无助。
她不想离开小叔,她想一直陪着小叔,想陪着他一起老,为他养老送终,可是现在变成了小叔送她。
姜梨哭的心脏抽疼,她已经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嘴里不停的喊着小叔。
院子外夜色漆黑,只有月光照下来的微薄亮光,宋川靠在玻璃窗上,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听着玻璃窗内那呜咽的哭声,一声声小叔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捅在宋川心口上,他不能告诉姜梨他就是小叔,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姜梨看他的眼神带着对长辈的尊敬。
他不愿意再做她的小叔,更不愿意她把他当作父亲''。
姜梨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第二天的时候眼睛还有点难受。
她望着上方漆黑的房梁,脑子里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她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是不是就代表她能看见前世的一切?小叔还活着,现在和她一起生活的人是这个年代的宋川。
即使他现在和小叔一样对她好,也代替不了小叔在她心里的位置。
外面有锅铲碰撞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宋川在做饭,姜梨对他的转变还是有些咋舌,出海回来后脑子不仅通透了,人还变勤快了,早饭都不用她做了,姜梨爬起来先去厕所换了月事带,然后把月事带用热水洗干净,这个年代处处都不方便,
尤其来例假,太太太太麻烦了!
她真希望天上能砸下一大箱卫生巾。
姜梨忙完,等洗漱好宋川的早饭也做好了,她刚要进屋,墙头忽的弹出一个脑袋:“姜梨。”
姜梨走到墙边,也踩着小板凳,和唐彩凤隔着一道墙说话:“怎么了?”
唐彩凤说:“我听小花说你还会跳舞画画啊?”
姜梨笑道:“嗯,我学过。”
现在的天一天比一天热了,唐彩凤没再围着头巾,头发梳的光溜溜的,就跟牛舔过似的,姜梨想到以前刷的视频,老一辈的人梳头发,有很多人用梳子沾点水一股脑的把头发梳到后面,和唐彩凤现在梳的头型一模一样。
“小花说你跳的舞可好看了,画的画也特别好,姜梨,我想求你件事。”
唐彩凤有些不好意思。
姜梨帮她说出来:“想让我帮你画一幅画。”
唐彩凤眼睛一亮:“我想让你给我和小花画一幅画,我?在我床头天天看。”
姜梨有些哭笑不得:“好,我改天买点画质和颜料,画好了我再帮你做个木框送给你。”
唐彩凤激动坏了,但她拿不出什么回报姜梨的,想了又想,想到一件事,等会娃娃都上学了,她去后山给姜梨捡柴火去。
“吃饭了。”
门帘内传来宋川低沉的嗓音,姜梨回头看了眼,正好与掀开门帘的宋川撞个正着,男人垂眸扫了沿她脚下的板凳:“下来的时候注意点,别摔了。”
姜梨:“知道了。”
宋川早上煮的红薯粥,炒了两个菜,还有一碗蒸鸡蛋糕,鸡蛋糕上撒了点小葱花,滴了两滴香油,闻着香喷喷的,勾的姜梨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宋川没错过小姑娘眼里对鸡蛋糕的喜欢,薄唇抿着浅浅的笑意,将那碗鸡蛋糕推到她面前:“吃
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香喷喷的鸡蛋糕混着香油直冲鼻尖,姜梨客气的问了句:“你吃吗?”
男人出声:“不吃。
既然不吃,那她可就不客气。
姜梨今天早饭吃的不少,一碗红薯粥和一碗蒸鸡蛋糕,吃完以后肚子都撑了,宋川收拾碗筷去厨房洗锅碗,姜梨现在是伤者,名正言顺的偷懒,她把自己需要的东西装进帆布包里,等宋川洗完锅碗出来,她刚说自己先去学校,就被男人握住手
腕压在了凳子上。
他力气大,可明明没用什么劲,姜梨就是挣脱不开。
宋川道:“再给伤口涂点碘伏。”
姜梨犟不过他,乖乖坐着,等他涂完她手上的伤,男人又去掀她的裤腿,姜梨身子僵住,两只脚踩在地上一时间都忘了动,宋川的手卷着姜梨的裤脚慢慢往上卷,小姑娘细白的小腿一点点呈现在眼前,手指骨节无意间擦过那滑腻的肌肤,让男
人本就漆黑的眸愈发的暗了。
他将姜梨的裤腿卷到膝盖,给伤口涂了点碘伏。
手心的疼到还能忍受,已经没多疼了,但膝盖还是疼啊。
在棉签接触伤口时,姜梨的腿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宋川似是低笑了下:“现在记得这终,下次走路才会长记性。”
姜梨:………………
膝盖的伤不至于让姜梨走路腿,到学校门口和宋川分别,姜梨刚走进教室,朱远雄就凑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画质和一堆颜料,往姜梨桌上一放,然后还放了五颗奶糖,朱远雄嘿嘿一笑:“姜老师,麻烦你了,帮我画一幅我在讲台讲课的画,
我想给我家里人寄回去。”
姜梨笑道:“没问题,不过现在不行,我得备课了,下午我课少,下午帮你画。”
朱远雄心里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哪天都行。”
姜梨把奶糖推给他,抬头看向朱远雄:“奶糖我就不收了,这东西金贵,你自己留着,不过我能不能用下你的颜料?”
朱远雄闻言,爽快道:“你随便用。”
等会要给一年级的孩子上语文课,一年级学生都还处于拼音字母阶段,姜梨把要教的知识点备好才去教室,别说,这个年代的孩子们相对于现代同龄孩子更懂事,尤其有些孩子家里有一堆弟弟妹妹,一个九岁的孩子,要拖着弟弟妹妹,懂事的
也会早一点。
一年级孩子好教,教学也简单,姜梨忙完以后,下节课去了四年级。
她放下课本,统计了下今天交作业的人数。
??很好,除了徐明辉,全班孩子都交了。
姜梨看了眼徐明辉:“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整节课上,全班学生拿眼刀子飞徐明辉,徐明辉心里对姜梨更气了,下课后不情不愿的跟着姜梨去了办公室,有几个老师都在,看到徐明辉这孩子就头疼,这孩子是出了名的捣蛋不交作业,而且仗着自己爹是政委,明里暗里欺负有些同学,其
他同学敢怒不敢言,他们当老师的,该说的也说了,还因此请了徐明辉的家长,来学校的是徐明辉的娘,他娘以来就把老师说了一顿。
说他们不会教孩子,说他儿子不欺负别人咋就欺负他啊,肯定是因为他也有错。
跟这种人就讲不通道理,所以老师现在也都懒得管徐明辉。
不过几个老师想到之前徐明辉因为姜梨挨了两顿打的时候,也没阻拦她,何况姜梨的丈夫是团长,现在还和徐家划清界限了,更不用给徐家脸面了。
姜梨坐在板凳上,看向站在对面的徐明辉,明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眼睛里却藏满了对她的怨毒,她问到:“为什么不交作业?”
徐明辉转头看向窗外,说了句:“我忘了写。”
姜梨:…………………
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是老师的身份,绝对给他两耳光。
姜梨忍着脾气:“别人都没忘,就你一个人忘了,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不写我就挑明了。”
徐明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姜梨严肃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明天还是不交作业,我不介意请你父母来学校。”
徐明辉脸色变了变,没说话,姜梨让他回教室,徐明辉又是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姜梨:……………
她很想拍桌,抽这王八蛋一鞋底子。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姜梨拿着饭盒出去,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女老师,叫曾素兰,她也是教语文的,姜梨今天在办公室和她聊过几句,她是渔民,家里有两个孩子,丈夫在保卫科工作,两口子工资加起来足够养活一家人。
“要是徐明辉明天还不交作业,你真打算叫他家长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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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续道:“不能让这种风气在学校继续扩散。”
徐明辉必须要好好治一治了,不然这孩子迟早得翻天,还会把班级搞得乌烟瘴气。
“诶,你男人在等你呢。”曾素兰碰了碰姜梨,朝学校外面努了努下巴,姜梨抬头,便见铁栏门外面立着一抹白,男人手里拿着饭盒,深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她,姜梨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她对曾素兰打了声招呼就跑出去了,跑得快的时候膝盖
的伤会疼,看起来跛的比较明显。
宋川快走几步到她身前,拿走她手里的饭盒,揶揄了一句:“腿疼还跑这么快,不知道还以为你着急见我。
姜梨:……………
呸!
我呸呸呸呸!
见你个屁!
姜梨瞪了眼宋川的后脑勺,跟着他去了食堂,在食堂遇见了副团长范知学,范知学也看见他们了,打好饭就来到宋川这边,范知学现在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别提多高兴了。
自行宋团长搬走,他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
姜梨也发现范知学的气色比以前好:“范大哥,你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高兴?”
范知学嘿嘿一笑:“没事没事。”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宋川搬走他能睡囫囵觉才这么高兴,倒是边上的宋川一眼就瞧出范知学的心思,他给姜梨加了几片瘦肉,又将姜梨碗里的肥夹过来,范知学看着,心里啧啧啧了好几声。
瞧瞧,瞧瞧,之前还跟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现在可真疼媳妇。
饭吃到一半,范知学用脚碰了下宋川,朝他挤眉弄眼:“你和弟妹啥时候生个大胖小子?”
“咳咳??”
姜梨咳的满脸通红,宋川将搪瓷缸推到她面前:“喝点水。”
姜梨端起搪瓷缸一口气喝了半缸子,范知学见她反应这么大,眉毛忽的一挑:“弟妹,你不会已经有了吧?!”然后抬手拍了下宋川的肩膀:“你小子速度可以啊!”
姜梨:……
宋川:………………
姜梨低头快速扒拉完饭:"我吃完了。”然后拿着饭盒就跑了。
大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范知学问:“你媳妇跑啥?”
宋川垂眸笑了声:“下午第一节是她的课。”
因为范知学的一句话,姜梨一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范知学正好提醒了她,在娘家人和公婆人眼里,她来海岛的目的就是给宋家生个大胖小子,要是她真拖上三年再跟宋川离婚,公婆岂不是肺都要气炸了,那老两口对原主很好,即使原主好吃懒做,但在家里依旧被宠着,姜梨想着上火车时,婆
婆那哭泣的眼神,巴巴的盼望着她早点给宋家生个儿子。
姜梨仰天长叹,拍了拍脸蛋。
该怎么办?
是要拖三年以后跟宋川离婚,然后伤了老两口的心,还是现在跟宋川离婚,让他重新找个女人结婚,让别人给宋家延续香火去。
姜梨的消沉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连答应朱远雄的画都给忘了。
宋川看出姜梨情绪不对:“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姜梨抬头看了眼宋川,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