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贵太妃,您问妾身不如问永琮永璐。”
裕贵太妃听她这么一说,哪还不明白令贵妃默许了她的说法。
一时间心花怒放,“令贵妃,你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
至于问不问两个小孩,两小孩知道些啥,还不是默许大人们安排。
弘昼坐在福晋身旁,对这位令贵妃早就有所耳闻,但一举一动皆如画中人,便是他对令贵妃最深的印象了,这么个美人,不论家世,直接封妃就证明皇兄眼光没出问题!
见永琮永璐跟额娘是实打实的祖孙情,令贵妃又待额娘态度不错,弘昼忍不住开口了,“令贵妃,爷听福晋说你最近在打听京师的店面?”
吴扎库氏脸色一变,她跟爷说起这事只是让他了解一下后宫形势,哪是让他将这事放在明面上说的。
再说了,一个小叔子跟皇兄妃子说这么多有的没的,真不怕有人参一本啊,令贵妃还是万岁爷最宠爱的妃子,就算爷是万岁爷最看重的弟弟也没用!
魏紫菀一愣,眼神微妙,心里想法跟吴扎库氏差不多,但他们呆着的地方光明正大,又门窗敞开,屋里塞满人,随意路过一个奴才都不会觉得叔嫂有问题。
她便随意应道:“只是些微兴趣罢了,本宫平时就是喜欢在宫里研究些有的没的。”
她只想快快将这话题岔过去,她不过是想打听京中店面布局是跟她进宫前的有多少变化,但她没想到连宫外的和亲王福晋都有所耳闻了,给自家孩子攒点彩礼嫁妆就这么难吗。
“要是你研究出个啥来着,倒是能帮你一回。”
弘昼挠挠头,这宫里的高位总有家族送些银钱进宫,就是令贵妃不见家族能帮上忙,以往有皇兄的赏赐,令贵妃看不出日子有多不快活。
但之前因令贵妃在宫外的打听,皇兄注意到了,便隐晦地暗示他能帮就帮,帮小嫂子在宫外弄些门面,至于弄啥东西,那就随令贵妃心意???
他当时看皇兄的意思,摆明是觉得令贵妃开门面是一种兴致,他作为丈夫帮忙不大合适。
但是弘昼心里诸多腹诽,就他这个小叔子莫名其妙说要帮忙,那也叫合适?而且他看令贵妃根本不是视开店铺是一种乐趣,而是手上缺银子了,而家族送不了吧。
而且他心里有些私心,永琮永璐和额娘感情深,要是能搭上储秀宫这条路子,对他这一脉好处不小,他胆子不大,干不出结党营私这种事。
但大清入关以来就没有嫡子继位,皇嫂有嫡子傍身,日后永?成功继位还好,要是不成,那作为皇最宠爱妃子的令贵妃,两个孩子,日后大有希望,打好关系对他几个儿子也好。
秉着这个心思,才是弘昼快快答应自个儿皇兄的原因。
魏紫菀突然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万岁爷的心思?”据她所知,跟皇帝混得好的人,脑子不会是蠢笨的,和亲王不至于在她面前不着调,应该是万岁爷吩咐过了。
弘昼瞪大眼睛,“皇兄还向你邀功了?那还跟爷说干什么?”
吴扎库氏松了口气,原来有万岁爷插手,她还以为自家爷不着调到这个程度了。
魏紫菀看向吴扎库氏,吴扎库氏点头,“这事就由奴才跟贵妃娘娘商量吧。”
“那最好不过了。”
魏紫菀莞尔一笑。
介于颖贵人还没研究出个成品来,魏紫菀让吴扎库氏一个月后再进宫商量此事。
她先送两个小阿哥到阿哥所。
裕贵太妃只派来了两个嬷嬷,都是经过皇太后过目的,家世清白,做事沉稳,一个阿哥配一个嬷嬷,魏紫菀看过了,两个嬷嬷都是本分的人,不会擅作主张安排两个小阿哥的事,即便孩子年幼。
“额娘放心吧,福瑞会照顾好弟弟的。”
福瑞拍拍小胸膛,骄傲道。
福佑点头,“额娘,哥哥会保护我的。”
“那额娘就走了,晚上睡觉时自己一个人睡不要哭鼻子啊,要是哭了,就躲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魏紫菀笑眯眯捏了两孩子小脸,转身离开。
倒是放心极了。
她在孩子身边安排了两个小太监,都是李祖德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信,忠诚。
两孩子等额娘一走,就各自回了自己屋里,高高兴兴跑东跑西,摸摸那,既刺激又兴奋。
这可是他们一个人的院落啊!他们之后就自己一人住,什么事都靠自己拿捏主意了。
但到了晚上时,小福瑞抓着小枕头,想起了额娘想起了弟弟妹妹,一个人睡真的好煎熬啊。
但是他是男子汉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
小福瑞就这样睁眼睁到夜深,直到好像听到了隔壁哭泣声。
他赶忙鲤鱼打挺,“福佑,你怎么了?哥哥来了。”
“哥哥!”福佑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看着哥哥。
小太监荀一诚在旁解释,“九阿哥是头次自己一人睡,害怕了。”
“这算什么大事。”福瑞拍拍胸膛,“哥哥陪你睡!”
“哥哥真好!”福佑立马不伤心了,拍拍床边枕头,贡献出额娘给自己做的童话故事书给哥哥念。
福瑞动作极快,两兄弟躺在一张床上,嘀嘀咕咕,很快一夜过去,两兄弟睡得东倒西歪,好一副震撼人心的睡容??
得亏两兄弟在储秀宫时央着求着额娘想跟妹妹们睡在小床上,魏紫菀从没答应过,要是答应一次,怕是两姐妹半夜可能被两兄弟踢下床了。
翌日一早,魏紫菀听说奴才们说起两个儿子的睡姿,整整笑了一刻钟,回头跟裕贵太妃说起,裕贵太妃更是哈哈大笑,“哀家就说这两兄弟就是皮猴子,睡觉也定不下来。”
“可不是吗,妾身看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的模样,就小时候乖巧,长大后皮上天了,幸好福吉福泽不随他们,福吉看起来还是乖娃娃一个。”
魏紫菀嫣然一笑,对现状满意得很,现在就两个软糯可爱的小闺女陪着自己,儿子渐渐懂事能靠得住了,人生美满啊。
而颖贵人昨天经她打鸡血,非常振奋地表示一个月内肯定会拿出成品来。
她相信颖贵人有这份能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可是万岁爷默许的事!
一个月后,魏紫菀随吴扎库氏走在路上,说起自己的要求:“我这里有一千银两,我想拜托福晋帮我寻几处好门面,让我做些胭脂水粉的生意。”
有她的配方在,颖贵人研究出来的胭脂水粉不说质量在京城数一数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她打听好了,若是不计较铺子地址,便是每家门面都不超过四十两即可买下,若是计较人流、门店选址方位,价钱再翻一倍也能拿下,而她整整拿出一千两,就她打听到的一家富商买下东城宣南坊门面房六十五间,也就二千六百两,她大抵能
折中取个三十间店铺。
但她不需要那么多门面惹人注目,她给的钱还包括让和亲王福晋给她挑些可用的人手,派人联系上她家族的一些族人来当差,即便从中抽些辛苦费'',她也是乐意的。
福晋想了想,“娘娘放心,我知道廊房头条胡同那正好有两家人为生意斗得你死我活,一个开首饰铺和布铺,一个开裁缝铺和胭脂铺,这乍一听还挺相配的,娘娘,您想想看啊,这买了首饰的,总得再买点胭脂水粉,这买了布的,兴许就需要裁
缝了。
他们两家人本来也和和满满的,这做生意就是得和气生财,只是正巧意外来了,这刘家人有一女儿长得貌美如花,而张家人小儿子刚好长成,两家人一拍脑袋寻思结一门亲,当爹的一喝酒脑子糊涂了就定下两人婚事,偏生他们儿女不乐意,各
有心上人,这一来二去的,亲没结成,反倒结怨,天天念着砸对方门店,生意没法做成了,便想着转让店铺,只是这门店钱得翻倍才能拿下。’
福晋满口唏嘘,她丈夫还打算买下这四间店铺,毕竟这人来人往的,生意也算不错,不过既让娘娘提起,给了娘娘又何妨,跟宠妃打交道,必然有舍有得。
“那就劳烦福晋了。”魏紫菀知道有和亲王夫妇在,加上颖贵人做的胭脂水粉,一年到头她不信挣不会本钱的二分之一。
“娘娘不必客气,我们夫妻俩也算是私心作祟,娘娘不必觉得欠了我们的。”
魏紫菀点头,抛开万岁爷支使,和亲王夫妇是有心想跟她和孩子们交好,不过她不介意,有用处总比没有好,能跟亲王福晋接触,算她走大运了。
取了银票,几张胭脂水粉的方子和颖贵人做好的胭脂水粉悄无声息递给福晋后,魏紫菀目送她离去。
一桩心事总算得到解决。
日后孩子婚嫁、儿媳进门,女婿拜见,孙子外孙觐见,她手上就有足够的银钱发红包了。
抛开这些不说,跟了她多年的奴才,她要是没有足够的银两,怎么保证她们后半生的养老。
关嬷嬷和李公公年纪大了啊。
而吴扎库氏出宫后,找来和亲王商量此事,弘昼立马断言,“其余三间店铺照常来,那胭脂水粉的店铺就用来试试水,这是令贵妃给的方子,我看看,可让人试过了?”
福晋点点头,“试过了,令贵妃娘娘心里有章程,这胭脂我用过了,压根不掉色,好用极了,颜色也鲜亮。”
弘昼有双识好货的眼睛,亲自上手了那些胭脂水粉后,照了照镜子,镜子里面的男人脸被涂得乱七八糟,男人咧嘴一笑,那模样,恐怖死了。
至少福晋没眼看,她知道自个儿男人是个浑不吝的,没想到这么浑,连女人的胭脂水粉也喜欢碰。
弘昼还自我欣赏地点点头,“不错,福晋,这比你先前用的胭脂水粉好多了,爷亲你时不用啃一嘴粉。”
“爷在胡说什么!”福晋脸立马红了,躁的!
“爷又没说错。”弘昼自顾自在镜子前好好欣赏自己‘美貌’,猛一拍手掌,“令贵妃给的方子一绝,这四家店铺最好都用作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