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总是要被她扒干净,不如一开始就不穿。
“圆圆,你帮我擦头发吧。”贺玉舟奉上毛巾,恳求大小姐赏脸。
卫疏星哼了一声,终是答应了他,轻柔地替他擦拧头发:“本小姐帮你,你要记得本小姐的恩情,待会儿还给我。
贺玉舟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合欢宗日常》撂在一边,见贺玉舟取了过来,卫疏星也不拦,只笑道:
“这书好有意思,谁能一晚上做七次?怕是皮都磨破了吧!”
??啪嗒,贺玉舟合上书,脸颊发烫。
他的尴尬落在卫疏星眼中,竟被会错了意。
女郎虚眯着杏眸,稍微伸长一点点脖颈:“贺玉舟,难道……………你能吗?”
贺玉舟:“......”
他摸了摸鼻尖,视线游移:“不知道......没有试过。”
“别试,千万别试!”卫疏星急了眼,脸红扑扑的,用毛巾裹着他发丝猛揉几下,“不知道也罢!”
真要试起来也太恐怖了,话本子果然都只是胡编,不能当真!
撑着滚烫的脸皮,卫疏星继续帮贺玉舟擦头发。
男人健壮漂亮的肌肉或隐在黑暗里,或迎着明亮的烛火,无论怎么看,都诱人。
女郎没忍住,指尖似有若无地往他胸膛拂了下,未来得及收手,便被贺玉舟抓住。
她愣愣地掀眸,却觉得掌心蓦然一热。
竟是贺玉舟握着她的手,令她温热的掌心完全覆盖贴合上了自己的健壮胸膛,感受着他心跳的一起一伏。
他知道的,她就是喜欢这样。
卫疏星咽了咽唾沫,磕磕巴巴道:“这不对......这是勾引,你就是看我年纪小,又没自制力,扮作狐狸精来勾引我......”
“勾引”二字从贺玉舟口中吐出有些难,他只能在行动上坦诚,牵引着卫疏星捏了捏他的肉。
代价是他红到滴血的脸,报偿是卫疏星眉一拧,饿鬼扑食似的将他推倒,恶狠狠道:
“贺玉舟,你完蛋啦!”
“完蛋了?”
贺玉舟摊开手臂不动,随她怎么闹都好。
“我、我是采花大盗卫圆圆,今天我就采了你。”卫疏星故作凶神恶煞,急吼吼地就开始撸袖子。
贺玉舟提醒她:“胡子没刮,扎人。”
“不信!”卫疏星倔得很,顶着胡子也要硬往上吻。
结果自然是眼泪婆娑地棍到竹榻内侧,撒气似的踢贺玉舟小腿,捂着嘴巴喊道:“还不快去刮胡子。”
贺玉舟极为无奈,起身照做。
他刮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回来,面若冠玉,着实勾动了采花大盗卫小姐的心。
许久之后,卫疏星懒懒地卧在贺玉舟怀里,身体蜷缩,打了几记重重的哈欠。
贺玉舟今日甚是殷勤,她很受用。
她小腹上有些肉,贺玉舟从身后抱她的时候,掌心刚巧能搭在这圈肉上。
软软的,带着点儿热气,再衬着点儿皂荚的清香,贺玉舟情不自禁将女郎抱得更紧,心里有个念头作祟。
他酝酿许久,才敢问:“圆圆,你可有想过......要个孩子吗?”
“啊?”卫疏星惊恐地转过身,连连往后缩,“什么意思啊?"
贺玉舟慌忙道:“我随口问问,没有旁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哦,哦,吓坏我了......”卫疏星拍了拍心口,重新朝夫君的怀抱蠕动,直至整张脸都贴进他胸膛,“我想过呀。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卫疏星的家庭美满幸福,她从小就有享不完的福气,无忧无虑。姥姥与母亲虽分居两地,但每每见面,都是其乐融融。
在这样的气氛下长大,她的确思索过若有朝一日,她也选择孕育一个生命,与自己的血脉之间又会有怎么样的幸福之景。
后来卫疏星长大了,想得愈发周到了,便不再有这想法,她本就怕疼,身体底子也不好,那不是她必须要走的路。
尽管如此,卫疏星还是把许久之前的幻想说给贺玉舟听:“......最好长得像我,性情也像我,会追在我身后,一声声喊我''娘''。”
贺玉舟心尖轻动,一个和卫疏星容貌肖似的小孩子,细声细气地唤她“娘”……………
若是那孩子扭过头,能喊他“爹”便好了。
“她每次过生辰,我就给她攒一箱金银财宝,待到她及笄,就能攒十几箱了,再当作及笄的贺礼送给她!”
卫疏星已手舞足蹈地沉溺进了往事,说她要在孩子出生时做什么,满周岁时做什么,及笄时有做什么。
都只是曾经的想象而已,她如今并没有这么多绚烂天真的想法。
贺玉舟安安静静地听,再多的话都不觉得烦。
看来卫疏星似乎真有生育的想法?
不过贺玉舟记得卫淳的叮嘱,说圆圆的身体不适合现在要孩子,故而他仅是随便地问一问、认真地听一听。
这份“随便”里,或许还有些许美妙的愿望和执念。
他此行用了十天时间,距约定的隔离之日只剩一个月。
离那个日期越近,贺玉舟越是害怕。
也不知以后卫疏星的孩子,会冲谁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