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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拒亲(1 / 2)

男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陶宁神色复杂缓缓抬头对上康熙幽深的眼眸,如果细看,还能从她眼神中察觉到一丝畏惧,但很快又不见,快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陶宁微笑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发现香囊有几处针脚没处理好,不如我拿回去拆了重新?过吧。”

言罢,她便要将手中香囊收起来。

然而,一只宽大孔武有力的手,却猛然握住她雪白的皓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不必改,宁宁的针线已经很好。”康熙噙着笑,目光依旧柔和,语气却不容拒绝:“还请宁宁继续为我系上吧。”

陶宁握着香囊的手不由一紧,低头垂眸应是,很快就将寓意着岁岁平安的香囊,系在了男人的腰间。

快到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好了。”系好了以后,陶宁后退一步,端庄地站至一旁。

康熙目光幽深望着这一幕,轻抿着嘴,沉默着。

很奇怪,方才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此刻却面对着面沉默不语,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良久。

还是康熙率先开口:“我尚还有事,就不留下陪你了。”

声音中带着丝嘶哑。

“好。”陶宁点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提出送他,只是朝康熙福礼送行,

康熙神色复杂看了垂眸不敢看他的陶宁,然后迈步与陶宁擦肩而过离去了。

.

夜幕降临,月牙阁刚点上了烛火,赫舍里福晋却在此时上门。

她一进来就直奔陶宁卧室,便瞧见了软榻上的陶宁。

此时的她,单手支在茶几上,撑着侧脸垂眸,在灯光照映下,少女的面色苍白,毫无表情,宛如一尊没有生命气息雕像。

瞧着女儿这幅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赫舍里福晋忙惊慌失措来到跟前。

“宁儿,你怎么了?”她坐到陶宁身边:“你可别吓额娘啊?”

也不等陶宁有任何反应,便抬起手摸向陶宁额头,小声嘀咕道:“没发热啊?”

这时陶宁也回过神了,她抬手将赫舍里福晋的手拉了下来,摇头道:“我没事,额娘。”

赫舍里福晋不相信:“没事?那你今儿怎么不用膳?”

陶宁有气无力:“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是不是中了暑气?”赫舍里福晋根据底下人的汇报猜测:“定是了,你今儿顶着那么烈的日头,逛园子,肯定容易中暑。”

说着,她语气焦急吩咐曹嬷嬷:“你去拿着我的令牌,去府外请王大夫来。”

陶宁连忙阻止:“不用了,额娘,我也不是中暑。”

赫舍里福晋正色问:“那你告诉额娘,为何今日没有胃口?”

陶宁垂眸缄口无言。

“你要急死额娘吗?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受了委屈?你倒是告诉额娘一声。”赫舍里福晋急得声音都哽咽了。

陶宁猛然抬眸,盯着赫舍里福晋,缓缓道:“额娘还记得江宁织造府新研究出来的蓝缎金锦缎吗?”

赫舍里福晋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今儿看到它出现在富察大人身上了。”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让赫舍里福晋怔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

看到赫舍里福晋的反应,陶宁已经确定家里的人已知晓实情。

她质问道:“额娘,烨玄并不是富察马思?而是大清的王爷吧?”

皇家贡品非皇室中人,不得配用,富察氏又不是皇族,又怎么用得上御用之物?而且还是刚研究的新贡品。

可既然对方短时间内多次出入郭络罗府,应该不会是皇上,能京中自由出行的皇室宗亲反而更有可能。

那么,能那么快用上江宁织造府的新品,肯定是极得盛宠的皇室,依着这点推测,她便得出对方不是亲王就是郡王的结论。

况且,如果不是身份贵重的王爷,额娘和阿玛又怎么会帮着一起蒙骗自己呢?

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绞,眼神倔强看向正含泪望着自己的母亲:“额娘,你和阿玛为什么要骗我?”

她可以接受烨玄隐藏身份欺骗她,可以接受烨玄欺玩弄她的感情,但绝不能接受家人的背叛,哪怕是家里真的为了荣华富贵,将她献给人,她也能理解,甚至……也有可能,她会尽力说服自己。

可为何和外人一起将她瞒在鼓里。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以为有人会无条件爱着自己了。

所以她才会全身心信任眼前的母亲,以致于,很多时候,她明明都发现了异常,却下意识选择了忽略。

如果不是如此,她应该在第一次见面后,就停止与烨玄的来往。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眼底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掉落。

赫舍里福晋听着女儿对自己的控诉,早已潸然泪下:“对不起,宁儿,额娘和你阿玛也是身不由己。”

既然皇上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他们也不敢抗旨,告诉女儿真相,她得为郭络罗府着想,为家族着想,更得为宫里的另外一个女儿着想。

要是动了圣怒,老爷和家族这些年的经营,全都毁于一旦,因此,无奈之下她只能牺牲大女儿了。

也就是说,在康熙看中了陶宁的那一刻,陶宁再次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陶宁本人也清楚这一点,因此她根本不想听赫舍里福晋的这个解释,她神色淡然垂下眼帘:“我身子不适,想休息了,额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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