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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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太医觉着,自从自己与皇上说过那什么“摄魂大法”后,这脑袋就算是别在腰间了。
他这会儿为皇帝诊完脉以后,便颤颤巍巍地跪到了下方。
“潘太医怎么看?"
潘太医的头都快伏到地面上了。
“皇上这是......”他斟酌着用词,“内火太旺。”
他说这话的时候,李瓒正端起了旁边的茶盏,这么冷的天,他却还是喝着凉茶,因为这样会更舒服些。
现在他盯着自己这杯子看了看,终究是没送去嘴边就放下了。
潘太医继续伏着头不说话,他总不能说他们的皇帝陛下是欲求不满吧?
好在这尊大佛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了:“听说皇后每日都会遣太医去齐府问诊?”
潘太医这会的心情就像是从面对科举试题突然到了小孩子的三字经,猛然就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回答:“回皇上,正是。”
“怎么样了?”
“齐夫人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还有些咳嗽。只是皇后娘娘要臣等还要给夫人调理身体,看看以后还能不能要个孩子。”潘太医只觉得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调理得怎么样了?”
“这......体质的调理,非一朝一夕之事。”
皇帝拉长的声音,似乎是在沉吟什么,半晌,潘太医突然听他问:“嗓子呢?”
那语气漫不经心得很,像是在问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却又给人一种奇怪的诡异感。
当然,潘太医哪里敢去探究他在想什么,只管一五一十地回答:“过去看诊的太医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能还有些哑。”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潘太医只听到了一句“用些好药”,皇帝便手一挥,让他下去了。
潘太医如蒙大赦,转身出去了却又纠结了,皇上说用点好药,指的是哪方面?嗓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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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想起自己先前听到相似声音的经历,每一个,都将人祖宗身份都得扒出来,但最后都是对不上的。
事实上,那几人要真是那女人,李瓒甚至觉着自己会在肯定后将人就地处理了。
那感觉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失望。
李瓒低头,看向了自己揽过戚钰的手,心中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
如果那个人是戚钰......这个念头一起,他马上想起了那对夫妻相携的背影,以及那句“是我离不开他”,一丝烦躁在眉心一闪而过。
半晌没听到动静,王林偷偷瞄了一眼,只见男人半阖着眸斜靠在榻上,一腿盘着,另一腿屈着,搭在上面的手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王林。”
王林还以为自己偷看惹得李瓒不快了,身躯一震:“奴才在。”
“让关五回来吧。”
王林还是愣了一下才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喜悦:“奴才遵旨。”
李瓒端起那杯凉茶一饮而尽了。
丝丝凉意渗透进了心里。
罢了,他找这个人是要解决自己耿耿于怀的心病,若是被人主宰至此,反被牵着鼻子走,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场闹剧,是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