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晴强迫着,继续了一次,又一次。
说是强迫,可时晴已经喝醉了,他如果真的想推开,不是不能够挣脱,甚至只要直接打开车门,将时晴一个人丢在车上,就可以脱身。
回想当初被时晴按在休息室里,和下属只有一门之隔。
那时候他甚至想,被别人看到也无所谓,他对时晴的恐惧已经到达顶点,无法忍耐一分一秒,他要立刻离开她在的空间。
可是现在呢。
沈远觉得自己疯了。
在密闭的车内空间里被时晴按在椅背上亲吻,被扯开领带触碰喉结,被弄得这么狼狈。
路边的灯光,以及皎洁的月光洒落方向盘上,使得这个空间有了一丝光亮,更照亮他的不堪。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能越过时晴,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寂静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
即使知道车窗是防?的,这种恍若被丢到大庭广众之下的错觉,还是使他的体温节节攀升,被时时发现后,又被嘲笑,“你在兴奋什么?”
兴奋什么…………………?
听见她这样的话,沈霁远的生理性泪水溢出的更厉害了。
是啊,他到底在兴奋什么?
在这种环境下,被如此对待......他怎么还能兴奋起来呢?
更可怕的是,在被如此请问,被戳破伪装后,与恐惧相伴的兴奋感,也不断螺旋式攀升,他心跳的厉害,手指紧紧扣住坐垫,将真皮抓出一道一道的褶皱。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冷面总裁,在公司的会议桌边,被十几个高管用敬畏的眼神注视着,几个小时候,仅仅是因为帮儿子来给时晴送礼物,就被时晴按在车座上,被欺负成这样……………
过去二十多年循规蹈矩,不出任何差错的生活,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晚这么疯狂。
这样的局面,甚至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拒绝......而造成的。
舌根都有些发麻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潮涨般一波一波上涌,他甚至已经有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了。
就算时晴今天就在车内更进一步,他恐怕也无力反抗。
沈霁远失神着。
可惜今天时晴是真的有点醉了,她只顾亲他,欺负他,亲够了就缩回了副驾驶位上。
鼻尖萦绕的馥郁香气,拥抱相贴时感受的温暖和温度,都刹那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沈霁远无力垂在车座边的手指还在微颤。
他甚至还没有从刚才的感觉中抽离,被?到高处,眼前正烟花般冒出一片片白光,却忽然这样戛然而止,不上不下的。
没有拥抱,没有香味,陡然感觉身边空了,心中空落落,忽然升起一阵难捱的感觉,仿佛催促着什么,使他产生了无尽焦灼。
但现在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几秒钟好像格外长,沈霁远有好长时间都是茫然的,很久才回过神。
战栗都还没有终止,给予这一切的人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失神狼狈的瘫在驾驶座。
要抛弃自尊,再恳求时晴继续?他实在是做不到。
更何况,继续……………还要怎么继续呢?
沈霁远心平复呼吸,竭力让急促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这花了不少时间。
终于勉强平复后,他才意识到刚才有多不妥,他现在有多狼狈。
眼镜掉落在皮鞋边,他的领带被扯松了,西装外套倒还套在身上,但衬衫胸口的纽扣松了。
沈霁远倒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脸颊通红,飞快把纽扣系上,这期间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
他的脸颊绯红,眼波如水,嘴角和下巴全是蹭花了的口红留下的痕迹。
沈霁远上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倒吸一口冷气。
他急匆匆收拾自己,这期间时晴在旁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沈霁远稍微打量好,转头去看,时晴侧靠在副驾驶位,已经闭上了眼睛。
如水的黑发披散在她的身上,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乌黑油亮,她的侧脸柔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阴影。
她今晚似乎喝了不少酒,已经睡着了。
沈霁远从来没看过时的睡脸,时晴的皮肤很白,透着晶莹的光泽,就像是带朝露般纯净的栀子花,睡着时,气质更显得宁静平和。
她睡着时,和醒着时,完全是两个样。
就是这副无害的气质,在最开始时骗了他,害惨了他。
沈霁远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晴的侧脸,良久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倒是安心的睡着了。
被弄得一团糟的是他的车,他本人也是被弄得没眼看,而且说不定过会宴会结束,有一大堆熟人会从大门那走出来。
到最后,被整的这么惨的人,竟然还要负责收拾这一大堆烂摊子。
怎么,她就对他这么放心吗?
沈霁远心中升起千万种抱怨,最终还是任劳任怨的收拾起残局。
他掏出湿巾,给时晴擦脸,害怕把她弄醒,会遭遇更过分的对待,动作很轻。
擦拭着擦拭着,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飘到了时晴礼服上端的小痣上,久久难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