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山走出办公室,谭鑫竹则是回头看着萧伍:“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梁兴国则是拿出一包现金递给萧伍:“萧伍兄弟,这是你的报酬,请收好。”
“谢了!”萧伍道了声谢,便也和王琰一离开。
梁兴国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桌上的12个骰子。
“这年轻人在江城,绝对算得上是顶级老千。心智和实力兼备。”
憨子却是不以为然:“我听说追风手吕振山,是扑克牌麻将这方面比较厉害,而骰子并不是强项。萧伍连吕老都没能赢了,称不上顶级老千吧?”
梁兴国笑着摇摇头,旋即将两人先前的骰子一一复原归位。
又看向憨子:“憨子,你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憨子仔细观察,左看右看,还是尴尬的挠挠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梁兴国:“虽然吕老六个骰子都是一,但他骰子层叠起来,每一面的点数都是交错的。”
“你再看萧伍的骰子。”
憨子再次观察,但经过梁兴国的提示,他这才惊讶的发现,萧伍摇的1字‘长龙’,除了最下面那个骰子之外,其他五个每一面的点数都是相同的。
“看明白了吧?”梁兴国似笑非笑道。
憨子:“看出了不一样,但有什么意义吗,输了就是输了。”
梁兴国忍不住笑了笑,让这个憨子去理解里面的弯弯绕绕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他笑着解释道:“我有理由相信,萧伍是故意示弱,这一招可谓高明啊。”
憨子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梁兴国道:“如果是你,一个小混混一拳把你打翻,你会怎么样?”
憨子不假思索道:“我肯定爬起来继续跟他干,干倒对方为止哦,我明白了,萧伍要是让吕老丢了脸面,那肯定没好果子吃,嘿嘿。”
梁兴国笑道:“他这么做,既给吕振山留足了面子,又向我们展示了他真正的实力。”
他走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萧伍和王琰正巧走出了棋牌室大门。
看到那两道身影,梁兴国忍不住叹道:“这两个年轻人,都不简单啊!”
萧伍和王琰驱车回到老街,刚开进老街百米左右,前方就出现一大群人把路堵住了,每个人都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王琰停稳车辆,萧伍下车去查看情况。
一栋小楼前,一名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一名男子则对着她拳打脚踢。
女人怕伤到小女孩,用自己单薄的身体紧紧的护着小女孩。
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女人二十几岁,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
女人虽穿着朴素,素面朝天,但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把钱给老子拿出来,要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再把这个赔钱玩意儿卖了。”男人一边猛踢女人,一边怒吼。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赌的,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现在哪有钱给你?”
女人气愤委屈的说道。
“没钱就把这个赔钱货卖了。”男人怒斥。
女人怒道:“静静是你亲生女儿,你还是不是人?”
但男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想要钱。
周围的街坊邻居对着男人指指点点,但却无一人敢上去制止,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萧伍找了个小老太问道:“大妈,这什么情况?”
“还不是赌博害的,唉!”大妈叹息一声,旋即就打开了话匣子,娓娓道来。
“大春当年也是个有担当的小伙,早早就拿了驾照买了辆康明斯跑货运,收入非常可观,和晓梅也算是郎才女貌,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可两年前大春染上了赌博,听说是在赌场赚了些钱,然后就再也不去跑车了,天天在赌场厮混,后来干脆把康明斯都卖了,再然后,就经常输钱,大春整个人也是性情大变,输了钱就酗酒,喝醉了就回家打老婆打孩子。”
“老父母把能卖的都卖了,帮他还了赌债,他也发誓说会改。可每次找份差事还做不了三天就做不下去,手里但凡有几个板子就又去赌。”
尝过赌博来钱的速度,谁又还能辛辛苦苦去上班赚钱呢!
大妈也是感到颇为惋惜:“晓梅也是命苦,还以为找了个好人家,没想到摊上这样的男人,去年女儿发高烧,大春还把看病的钱拿去赌,结果导致女儿变成了聋哑人。”
“现在整个家,就靠晓梅做点零工赚钱,日子过的苦巴巴的,大春还是死不悔改,三天两头找晓梅要钱,不给就打,还想把女儿卖了还钱。”
这就是赌博的危害性,它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变的泯灭人性。
所有的情谊,都不如一张扑克牌的份量重。
妄图让一个资深赌徒悬崖勒马,那就是痴心妄想。
但凡他手里还有一毛钱,他都会走进赌场,即便不能上桌,他也会在旁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然后靠赢钱的人给点喜钱,继续参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