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我需要在一个绝对无人知晓的地方与赵兄会面,当然,你同样可以一起去!”白凤回应道:“此事关你我、还有赵兄的命运!”
赵小妹顿时恍然,从座上站起身,慢慢地向白凤走去,说道:“噢?原来,你不是来道歉的?你们人人都想利用我,然后将我像工具一样丢在旁边,仍由我自生自灭?”
“不,赵小姐,我是在帮你!”白凤道:“帮你认清楚你爹、还有你哥哥赵括到底是怎样的人!”
“帮我?”小妹连日以来惴惴不安的心情,让她看上去异常憔悴,即使她的双眸依旧很明亮:“你怎么帮?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如,你带我走吧?亡命天涯也好,流浪一生也罢,我……”
她哽咽了,将最想说出来的话堵在心头。
“小妹,你若是当真想逃,何必要向我苦苦哀求?”白凤道:“你无法摆脱,但是你可以反抗!在下便是要让小妹下定决心,首先,你要看清楚所有人的真面目!”
“白公子,你……这是何意?”
话音未落,门外就簌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几下重重的叩门,那门后的人嗓子喑哑,非常吃力地叫喊道:“赵小姐,请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捉拿歹人!”
“是樊先生?”小妹惊慌失措,匆匆整理着仪容,回到座上端坐着,最后适才挥手示意白凤开门。
话说这位樊先生,他虽然满头白发,声音也老迈地如同生锈的大钟一般低沉,但是他的身材挺拔巍然,目光坚定,耻高气昂,平常身上总是穿着一套颜色朴素的汉服。平日在赵家,樊先生除了面见赵苇老爷时会稍微躬身收敛些,面对其他任何人,他从来都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赵家兄妹对樊先生又敬又恨,这位出身吴地的儒者,没有一刻不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荣归故里。樊立吴便是他的大名。
“在下白凤,见过樊先生。”白凤没有展现出丝毫亏心之处,反而在非常气派大方地行礼。
“你便是白凤,白少侠?”樊立吴道:“不愧是赵公子从市井中结交的朋友,居然如此无礼,胆敢私闯我们赵家小姐的闺房?”
小妹出言解释道:“樊先生,这位白公子先前对我出言不逊,实在让人恼怒!因此,我方才差他到我面前来,承认自己错在何处。”
“噢?”樊立吴高傲而诡谲的神情,总会让人想起赵家的老爷赵苇,他显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说道:“赵小姐,你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待人接物必须谨慎!尤其是那些出身卑贱之人。”
说罢,樊立吴便招一招手,所有手持棍棒的奴仆都非常有序地慢慢散讫了。随后,樊先生又让白凤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仿佛当真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白少侠,这次你立下大功,可曾想过要在军中府上讨个一官半职?”
“不曾,在下能够跟随赵兄来到御夷镇,已是今生最为幸运之事,实在不敢再多妄想。”
“哈哈哈……”樊立吴笑道:“好,只要你忠心不二,必然是前途无量的人才!”
话语至此,这位老先生适才心满意足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