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疯师姐已经三日没来了。”阿鹃蹲在自己的花园里松土播种,心里琢磨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把花找回来了?”
阿鹃非常自信地觉得除了自己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把花都藏到哪里去了,她只是不敢确认戚楚芸是否打消了继续吸食毒花药散的念头。
“三天不来,难道是已经把奴家给忘了吗?”阿鹃拿着小铁铲东奔西走,眼看着便要做完播种的工作,这时白凤却不宣而至,势要告诫阿鹃什么事情。
那位少年身旁没有任何人跟随,却一直都在瞻前顾后。
“阿鹃姑娘,听闻戚姑娘这几天呆在屋子里一声不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乖戾。”白凤问道:“我姑且相信你向我所言皆是事实……总而言之,这几天还请阿鹃姑娘万事小心,不要放松警惕。”
阿鹃感到对方的不信任,马上便跳到白凤面前为自己说了几句:“奴家说的可都是真话!你若不信,就等着她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吧!”
白凤摇摇头无奈道:“阿鹃姑娘,我们一路走来,历经过多少生死瞬间,我岂能不信?只是,单凭你一人所言,我实在难以定夺此事孰对孰错。”
“她都快把奴家的花儿吃光了!”阿鹃急得直掉眼泪,回道:“听你们说她经历有多惨,我这才一遍又一遍地原谅她……谁知道,她倒是越来越嚣张跋扈,把我当小丫头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那阿鹃姑娘能否指点在下,应该怎么办?”白凤拱手敬道。
阿鹃见御夷书院主人如此尊敬自己,登时耻高气昂,两手叉腰故弄玄虚道:“奴家知道怎样才能让她露出原型,可是,只怕白公子你到时不忍心下手啊!”
“请姑娘明示!”白凤拱手再拜。
“你就借陶勿用那厮的嘴来讲,就说这毒花真的能治好戚楚芸的病,而且如果能用上花种来精炼药物,效果会成倍增加。”阿鹃露出一丝窃笑,再从自己腰间的小包裹里拿出几颗花种,说:“戚楚芸绝对会忍不住要来我这夺花种!”
白凤听罢,便即应承,只道自己届时一定公事公办,不念私情。
就在当日,白凤照本宣科,将阿鹃所言一五一十地告之陶勿用,拜托他在问诊时把这些话传达到戚楚芸的耳边。
戚楚芸听罢,依然不闻不问,保持缄默。
是夜,负责彻夜看护疯师姐的岳青菱故意放松戒备,迟迟没回到屋子里,而一直蠢蠢欲动的戚楚芸终于借此契机开始了行动。
她先是凭借极轻巧的身法躲开巡夜师兄弟,接着便来到阿鹃的屋门前。她知道此行此径不甚光彩,便先从窗户的缝隙里看了看屋内主人是否歇息,确认无误后,方肯破窗而入。
戚楚芸目的明确,她端着烛台翻箱倒柜找了半宿,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感觉再找下去亦是徒劳之际,适才冒险喊醒阿鹃,厉声言词地问道:“丫头,你把花种放哪去了?”
“你要做什么?”阿鹃故作惊慌之色,拼命挣扎道:“放开我,你这女魔头!”
“你喊我什么!”戚楚芸伸出一掌直扑阿鹃的脖子上,像虎爪般紧紧钳制着对方:“我再问你一遍,花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