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这才想起之前追风长老刮起的狂风。

估计那就是追风长老的拓印，但跟他身前的涅盘火散发的气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涅盘火哪怕在沉睡，都给徐渊磅礴无比的生命力。

这个拓印是活着的！不是死物！

但徐渊没有时间查探此物，而是用心聆听借力境十重天的突破方法。

“贯天地之理，塑自身之意。”

“理意齐，可借力。”

“世间借力境皆只借周身一寸天地之力，但若是达成天地之理，方可借周身百丈天地之力。”

此话一出，徐渊能感觉到冥冥中的力量在朝自己汇聚。

明尊前辈在帮助自己达成借力境十重天。

徐渊的心神紧绷，感悟着自身的力量，他刚刚突破九重天一举达成巅峰，其实并没有仔细体悟自身的力量。

现在，他能调动身边的力量，原本的范围只有一寸，与明尊前辈说的一样。

但慢慢的，随着对天地之理的感悟加深，徐渊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感觉。

周围的一切原本应该如死水一般，但现在却是像可以流动的水，《武圣诀》给徐渊打开了一个口子！

他可以将原本的天地之力交汇，然后让自己掌控的范围变大……

至少，对于他来说，现在的感觉是这样的。

只有一条细小的缺口让自己的力量溢出，缓缓与周围的空间交融。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类似于将外界的力量，抽丝剥茧重新编织，同时也不让那股天地之力失控。

因为这是第一次超额控制天地之理，明尊也提醒着。

“要控制力量，不要让天地之力超出自己掌控的限度，十重天的突破一次比一次艰难。”

“你现在就要学会如何克制力量，过犹不及，但若是克制的太多，导致无法达到十重天的阙值，此次突破便会失败……

徐渊的意识开始感觉到疲惫，哪怕有识海支撑，也明显不够用。

痛苦、疲惫、不适，种种感觉涌上心头。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离十重天的距离，还差很多，他只能感应两寸的范围，实在是太近了。

而且头顶和脚下的力量都无法调动，这两个方位离《武圣诀》运作的距离最远，对天地之力的运用也最生疏……

徐渊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点点学会周围的运用。

又像一个新生的婴儿在适应自己的四肢，感官……

之前王妙月的毒，倒是让徐渊提前适应了一番感知周围的应用，也算因祸得福。

如今的他，对目前的状态其实并不陌生，一点点光辉洒在肩膀上，这是天地之力凝聚的力量。

原本细小的缺口在一下下扩大，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徐渊的脑海中只剩疲惫，而明尊一脸担忧地看着徐渊。

这个过程非常难熬，他当年的几个弟子也没有一次成功，但第二次成功的概率将直线下降。

可以说，只要不是一次成功，后面再想成功付出的代价是百倍、千倍。

而且目前徐渊所处的环境，也不足以让他尝试第二次。

他只能跻身借力境巅峰，以九重天的境界突破妙游境。

这会失去一次《武圣诀》的机缘，但徐渊若是失败，他将别无选择。

“一定要撑过去。”

“撑过去后，你将迎来崭新的天空。”

他见过太多的天骄无法成功了，但此刻他无比希望徐渊可以顺利完成。

这是他在临死前选定的传人，哪怕资质不算上等，但已经是他的最优解了。

而明尊也看得到徐渊的蜕变，他的意识一次又一次濒临崩溃，又会在下一息重新稳固，不断地打磨，不断地成长。

这是极少数修士才有的特质，徐渊的意志远胜一般的修士。

或许是因为在天羽宗十多年备受白眼，徐渊早已打磨好了自己的心境。

这次一飞冲天，又遇上邪魔屠戮，徐渊只恨自己太弱小。

若是他再强大一些，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

温谅长老说得对，哪怕不屠戮寰古宗的修士，也会有其他宗门成为目标。

想要结束这一切，唯有站上顶点，镇压一个时代！

是的，徐渊心中的种子萌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血脉喷张。

镇压一个时代！

这是何等豪气！

唯有强大，才能有资格坐上话语的圆桌，才能表达自己的意志！

巅峰之下，皆蝼蚁！

正是这样的信念在让徐渊坚持，他不愿放弃十重天的机会。

他的意志在一次次蜕变，哪怕痛苦无比，甚至像是无数的火蚁撕扯着头颅，他都不愿意放弃。

这才借力境十重天，若是连这都撑不住，后面的妙游境十重天还有什么必要？！

他是徐渊，立志镇压一个时代的人族修士！

在意志的蜕变下，识海也开始凝实，一团团气旋趋于稳定，甚至原本《武圣诀》开的小口子也在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