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能陪我聊聊天吗？”

身形一顿，李自在回身望了一眼目光已经转向火焰的风灵，那双眼眸中除了之前的落寞外，似乎多了一分希冀，一分无助。

他的眼帘微垂，默默来到风灵的旁边坐下。

风灵将下巴垫在了膝盖上，轻声问道：“师父，我当时走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啊。”

李自在刚想回答不是，但是一想到自己筑基巅峰的境界，便摇摇头无奈道：“你那么大的动静，师父怎么可能听不到，而且若是你告诉我是要回家的话，师父难道会阻止吗？”

张了张嘴，风灵有些不知所措。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李自在的时候，便认为对方是仙人，尤其是李自在载着她御剑飞行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除了仙人外还有谁能做到。

因此当进入筑基境，认为可以在爷爷奶奶面前装成仙人的她便生出了回家的打算。

只是她之前在四处求仙的路途中，曾听闻修炼要斩红尘，甚至还听说了一些人修炼之后将自己的家人都给杀了。

所以即使李自在平时温和，但她也怕自己的师父不准自己回家，才偷偷离去。

看见风灵久久不语，李自在没再询问，温声道：“下不为例。”

风灵抿了抿唇，将自己之前听闻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唉~”李自在苦笑一声，“就因为这个？”

风灵点了点头，脸红扑扑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开口道：“师父，我觉得一路上都有人帮我，晚上的时候还有两个修士在天上飞，和我同路，当时我还没想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们在天上飞，我在地上跑，竟然没跟丢，直接跑到了东兴城。”

“师父，那是不是你啊？”

李自在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知道一个方向后，你可以用神识确定远方的一个目标，等到了预定位置，在重新确认一个目标，这样就不会偏了。”

风灵眨了眨眼睛，思考起这个办法，似乎还挺好，于是问道：“师父，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师父年轻时在外闯荡时摸索出来的，虽然是些笨办法，但总比你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转强上不少。”

风灵红着脸点了点脑袋，随即问道：“师父，能和我说说你以前修炼的事吗？”

“你问这些干嘛？”注意到风灵的眼眸中有些失落，李自在啧了啧嘴，“过去很久了，能记得的不多。”

“师父当时是想拜入宗门修炼的，只是没被看上，机缘巧合之下才踏入修行，成了一个散修，不过天赋太差，用了很久才进入筑基境。”

风灵嘟着嘴反驳道：“师父你不是筑基巅峰吗？天赋怎么会差呢！”

虽然风灵夸他挺让李自在开心的，但是他好几次都是临近大限，差点玩完了才侥幸突破，这种天赋与风灵这不到三年就进入筑基的人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等你继续修炼之后就知道了。”

风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后，问道：“师父，你当初是为了什么修炼呢？”

闻言，李自在转身看去，发现风灵的那双眼眸中有着一丝困惑，当初那个倔强的小家伙似乎不见了。

回想着之前从马大顺那里听到的事情，李自在转过身去，轻声道：“师父当初修炼只是为了活着，不想死。”

“师父，修炼能一直活着吗？”

“能！”李自在肯定的点了点头，“只是想要长生不老并不简单。”

“那长生不老是不是就是仙人了？”

“应该不是吧，不过仙人应该都能长生不老的。”

“长生不老……”风灵眯着眼睛，喃喃道，“师父，如果不想长生不老的话，那修炼的意义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