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的嗅觉即便是有着防毒面具的阻隔，但也依旧能闻到外面的味道。

裙摆上并非那些贵妇人所钟爱的香水味，反而是一股硝烟，或者废气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不过赵渊不在意，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裙摆很快就被米德拉女士收了回去，但是收回去的同时，一个和赵渊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在了收容单元内。

幻影自觉的回到了单人床上躺好，然后束缚带们自动的环绕上去，就和赵渊之前的状态没有差别。

一层绚烂的色彩又为那个幻影镀上了一层保护，即便是有微小的瑕疵，也能暂且遮掩一二。

见到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赵渊踏入了安装着软垫的墙壁。

在色彩之中穿梭他们无法说话，所以即便是赵渊心中有疑问，也只能暂且按耐下去。

暴食移动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带领着赵渊来到了一片隔绝外界的山谷之中。

剩下的几位曲灵都在此处，他们围绕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很安静，就连一向闹腾的纳西索斯也老老实实的趴在惰怠的身边，眼睛看向石头上躺着的人。

米德拉女士一行的到来让围绕在许都身边的曲灵分散了一丝注意力，

他们齐齐看向这边。

赵渊抿着唇，也看见了躺在石头上，面若白纸的许都。

那个人就那样静悄悄的躺在上面，像是死了一样。

赵渊紧走两步，前方的嫉妒和贪婪给他让开了位置。

直到赵渊走到近前，许都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转头询问看起来最好沟通的米德拉女士：“他怎么了。”

赵渊的声音中似乎有些颤抖，身为灵魂的代行者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这副躯壳之中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撕碎了，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大小。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还没等米德拉女士开口，躺在石头上的许都就睁开了眼。

他气若游丝，像是暮暮朽矣的老人。

不过吐字仍然很清晰：“赵渊，帮我个忙，从此我们两个互不亏欠。”

他眯着眼，似乎不太适应光线一样。

赵渊看见许都清醒，似乎有些激动，但是没有出声打断许都的话，而是静静地去聆听。

直到听到“互不亏欠”，这位灵魂的代行者手臂像是触电了一样，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

他感觉嗓子中似乎哽住了什么，艰难的将那种感觉吞下，他勉强从喉咙挤出了一个音符。

“嗯。”

许都虚眼看着杵在旁边的赵渊，声音飘忽像是梦呓一样：

“双源？”

没头没尾的话语，赵渊却听明白了，他又嗯了一声，这次倒没有像个闷葫芦，

而是跟许都解释了一句：“site18血肉怪婴，神降容器。”

他说出了血肉之源的眷顾从何事件而来，但是并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意思。

许都回光返照一样，咯咯咯的笑起来，那一次事件算是他推波助澜造就的。

他揭过了这个话题询问赵渊：“如果让你切割灵魂，你最小能切到什么程度？”

赵渊听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跟现在的状况毫无关系，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惴惴不安。

可是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纳米。”

听完许都更高兴了，他甚至一只手撑着巨石坐了起来，然后伸手扯住赵渊的衣服，将其拉到了面前。

“那么我的最后一个要求是，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