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猩红屠夫言简意赅的说道。

“赵渊……”这个名字似乎勾起了老人的回忆，她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

时间似乎在沉默中凝固，芭芭雅嘎就像是寻常老人一样，在回忆中逐渐的迷失了当下。

直到她后面的那位织毛衣的老太轻轻的推了一下她，她才恍然从记忆中归来。

“你的母亲是叫王玲吗？”芭芭雅嘎说出了一个赵渊许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以至于这个名字刚出现的时候让这位屠夫有一瞬间的恍惚。

“嗯。”赵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在对方的注视下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那你知道‘望月计划’吗？”这位十环炼金术士似乎知道的很多，她精准的说出了那个让赵渊诞生的项目。

“知道……”赵渊的声音越发低沉，他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生活在站点中的日子。

“你知道些什么。”屠夫声音冷硬，语气近乎逼问，他怀疑这个老人在那个项目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老人似乎很明白赵渊此刻在想什么，她将热茶朝前面推了推，示意对方不必激动。

“我只不过是一个略通观星术的老人，而灵性之母神降的那日，我看见了所有的过程。”老人抚摸着像是小狗一样，在她手边乱蹭的茶壶。

她的目光在赵渊身上，又似乎不再赵渊身上，那种目光格外的悠远，就像是穿透了眼前人的躯壳重新看见了那段过往。

“孩子，我知道现在的你厌恶着你的那个血缘上的亲人，即便是让我这个老人来看，她也的确是个人渣。”

老人很肯定的说着，她似乎也厌恶着王玲的这种做法。

“对于像我这样的老人来说，亲人就是我们最重要的软肋，但不是那些年轻又富有抱负者的软肋。”

“你的母亲舍弃了你，拥抱了事业，因为她见证了那真正的恐怖。”老人似乎对于那一晚的遭遇格外记忆犹新。

“其实按照‘塔’设计的实验流程来说，这场源的赐福实验会很顺利的进行，但是坏就坏在你的‘父亲’身上。”

听到了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原本认真倾听的赵渊一愣，他第一次听到别人提及他的父亲。

“我的‘父亲’？”赵渊的语气迟疑。

“是的，你的父亲并不仅仅是一位‘塔’的高级研究员，他其实是一名潜藏在组织里的血肉信徒。”

“而且还是一名最低等的血肉信徒，最低等的血肉信徒有什么特征你应该很清楚吧。”

“没特征……”赵渊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瞬间就将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低等的血肉信徒，除了血肉的浓度有一丝丝的提升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没区别导致了这场实验的失败。”老太太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赵渊已经猜到了那将会发生什么。

众人围绕着一个混杂着微弱血肉气息的婴儿，试图得到灵性之母的赐福，这无异于是仇人的孩子过生日让你去随礼一般的挑衅。

灵性之母自然勃然大怒，降下投影毁灭了这群试图亵渎神明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