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娘说得是,想我皇朝太祖,取封建所以庇民之意,广封藩王,以固我大明,再则这周行之而久远,秦废之而速亡。”
冯保继续说道,“而眼下,我朝东北之落篱尽撤,非复太祖拓边之愿意矣。”
“你说得对,这非常时当行非常事,哀家虽说是女流之辈,但也能看出眼下皇朝边防之紧,确实应当由皇室得力之辈领兵备边。”
李太后很是满意冯保的态度,因为冯保本身就代表着内外朝当中1股不小的势力,“这样,再跟张4维通气1声,若是他能支持潞王封藩,哀家便助他当首辅,到时候再出个江陵公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1出,站在1旁的冯保,眼睛瞬间1缩,下意识地瞟向了捏动着手中佛珠的李太后,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就是在各方面为潞王出力,甚至不惜亲自下场拉拢文臣。
恍惚间,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时皇帝已经十8了,1次喝醉酒在宫里面到处砍人,也是李太后出面,估摸着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动了想让自己另1个儿子,也就是朱翊镠继位的想法了。
看来自己下注到潞王身上是对的。
冯保面上还是像木偶1般,但是脑中确实在疯狂转动,他已经彻底打算玩1把大的了。
其实不单单是那冯保有着赌徒心态,此刻正往外走的朱翊镠也同样是个赌徒。
他之所以要选择就藩,1方面是为了避开京师中枢这个权力旋涡,减轻对于自己的影响,另1方面,则是为自己积累力量,好再来1场清君侧。
没错,就是清君侧,太祖当年就已经说过了,若是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得密诏领兵讨平之。
而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但是这1切的前提就是兵,自己手中必须有军权。
锦衣卫虽好,但是它是特务机构,不可能靠着它来打硬仗。
“杜桐啊——”
出了宫城,骑在马背上的朱翊镠,突然间扭头喊了声。
“殿下——”杜桐闻言当即1个夹腿,驱马上前。
“你弟杜黑子,也1并随孤去辽东吧。这巡捕参将1职,打打治安战也实在是委屈他了。”
朱翊镠所说的杜黑子,正是杜桐的弟弟,杜松,此人勇悍无比,堪称1员猛将。
此刻,他得益于朱翊镠的安排,是京城巡捕营的参将,手底下有着4千逻卒,跟那尖哨参将1并都是捕营提督的副手。
“殿下,皇上那边?”杜桐听到朱翊镠这话先是1喜,而后又是面露忧色,他比起他弟心机更加敏捷,想得也多,虽说潞王确实可以借着此次就藩的机会调动杜桐,但是引起皇帝猜忌文臣反感就不好了。
“这事,自然不是孤出面了。”
朱翊镠明白杜桐的担忧,若是他出面的话,这文官作为第1关自己就过不了,“皇兄威柄自操,想着用重典以绳臣下,孤身为亲王,更要避嫌,这样吧,孤到时候跟母后说1声,让母后和冯保他们出面即可。”
“等到兵部移文之后,你和杜黑子1块去京卫挑那官军卫以及明甲将军,这5百人,孤可是打算让其作为自己的随侍亲卫营。”
朱翊镠1拉缰绳,放缓了速度,看向杜桐,仔细交代道,“可马虎不得。到时候,你留在京城,借着实权千户继续维持孤在锦衣卫,尤其是西司房的权势,你弟弟就在孤身边,做个随侍亲卫营参将。”
“明白,殿下。”杜桐跟在朱翊镠身边数年,自然明白其安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