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子吃饱饭没事干的庸才,又说我修边墙是错的,说什么沿河列垒,是兵家大忌。”
李成梁说到这,直接朝着地上轻啐了1口,“奶奶的,1帮子连鸡都不敢杀的文官敢跟老子谈兵!”
“铁岭李氏1族发端于我祖。可是我呢,却是1直不能袭职,年4十犹为诸生,谁的错,就是这帮子文官的错!”
李成梁的言语中充满了愤恨,若不是这些个文官从中作梗,那么自己坐上这个位置,起码能再年轻十岁!十年啊,起码整整十年的光阴啊。
李成梁越想越气,好半响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对了,那诏书还说我敛财欺民,要我好生收敛,奶奶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透露出去的。”
说话间,李成梁的目光就看向了李平胡。
李平胡看到李成梁的目光看向自己,顿时心头1紧,当下便是1个抱拳道,“李帅,末将不知晓啊,这1类事都是2公子或是李定操办的。”
所谓2公子,其实就是李如柏,李成梁的2子,那李如松就是长子。
“嗯——”
李成梁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向李平胡,“老夫知晓你忠厚,只是那些个朝中大臣实在将老夫说得太离谱了,说老夫这军赀、马价、盐课、市赏,每1项都要插手,将全辽商民之利尽笼入己,日事营家之计。”
“呵呵,真是无语至极。”
“他们又不给钱,每岁的年例银,可曾给足过??而那京师达于辽东,飞挽不继,且衣食切于每个士卒人身,不可1日有缺。”
“明日,老夫就写奏本,说老夫是个罪臣,说我辽左李宁远是个老臣,自己血气既衰,罪恶贯盈,乞亟去职,以全始终!!”
李平胡听到这些话,沉默着,没有再次开口,虽说他是个鞑子,没有接受过汉人那些个人情世故上的训练,但是他知道,这是李成梁的又1次逼宫,因为李成梁以及皇帝,亦或是朝廷当中的诸位阁臣,其实都很清楚,眼下的辽东是离不开李成梁的。
因此,面对朝廷,亦或是皇帝亲自写下的谢罪诏书,李成梁表面上是在以退为进,但是其实还是在抗议,没有认罪!
就当李成梁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耳力聪睿的他便听到了1阵脚步声,听到这脚步声之后,李成梁便顿住不言了,而是重新喝着酒,等着。
不多时,又1个武将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此人是李定,算是养子当中第3受重视的。
“太爷,2公子到了。”此人称呼李成梁为太爷,并不是李帅,只是因为他是单纯的家将,而不是1般的朝廷命官。
“嗯,让他过来吧。”
“是,太爷。”李定随即恭声应下,转身去叫了。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1个汉子,身穿绸缎衣袍,走了过来,若是旁人不作提醒,只会觉得他是个富商而已,但是他却是个明明白白的中军千总,是个武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