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怎么能对苏妤说那样的话，宋子谦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陆随洲冷冷扫他一眼，视线移到林初语身上。

林初语心头一紧，连忙道：“对不起。”

不同于刚刚那声暗戳戳上眼药的对不起，这一声格外真诚。

在陆随洲极有压迫感的视线中，林初语心跳的越来越快，紧张到结巴：“对不起，我…我不该来这里，不该、欺负苏妤……”

艰难的说出欺负两个字，林初语自己都想笑，她有什么本事欺负苏妤，最多就是煽风点火，给她添点堵而已。

天台上的风向刀子一样往身上刮。

苏妤只穿了件衬衫，缩在陆随洲怀里打了个颤，没等她说冷，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穿上。”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是陆随洲的外套。

林初语也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看向挂在宋子谦臂弯的那件校服外套，又默默移开眼，抱紧了自己。

来到这所学校后，林初语只觉哪哪都不顺。

宋子谦刚抬起手臂，见状，眼里划过失落。

“苏妤。”他喉咙发干，喉结微微滚动，看向苏妤，“抱歉，我刚刚……总之，是我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苏妤情绪激动，还有些委屈，“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说我无理取闹，江斯哲说就算了，你也这么说我，宋子谦，你太过分了！”

宋子谦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的重复：“抱歉……”

苏妤不接受他的道歉，转过身抓着陆随洲的衣袖，委屈道：“不想看见他。”

陆随洲拍了拍她后背，冷冷扫了眼那边两人，似乎记住了他们，才带苏妤离开天台。

陆随洲在教学楼里也有休息室，虽然不常来，但打扫得很干净。

苏妤拢着陆随洲的衣服，跟在他身后进去。

等到没其他人了，她才无所顾忌的红了眼眶，哭腔饱含不忿，委屈告状：“宋子谦太过分了！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凶我，还说我无理取闹，林初语一定在心里笑我，看我笑话了。”

陆随洲微微皱眉，不喜苏妤为别的男人哭，但终究照顾她心情，安抚一般轻拍她后背。

“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

这句话一出，苏妤哭得更起劲了：“你都不哄我——”

陆随洲：“……”

陆随洲能有什么办法，哄呗，又不是没哄过。

好不容易止住哭泣，苏妤趴在陆随洲怀里，抱着他脖子，红通通带着水汽的眸子定定看他：“陆随洲。”

“嗯。”

苏妤吸了吸鼻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一阵沉默，陆随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但对他来说，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就已经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