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寒，冬意浓，烟绕桌。</p>
姜宁与薛元桐悠然闲坐河坝，享用咸辣的鸡丝豆腐脑。</p>
为了不让豆腐脑因为气温凉的太快，姜宁随手弹出一道火灵力，盘旋在瓷碗下沿，轻轻的烘烤，保温。</p>
薛元桐放下塑料勺子，大口咬酥饼吃。</p>
以前和豆腐脑阿姨搭档的是另外一个卖肉夹馍的阿姨，3块钱一个肉夹馍，可是后来肉夹馍的阿姨没了，换成了一个卖酥饼的奶奶。</p>
这酥饼是用炉子烤制的，外酥内韧，通常用两个饼夹住煎好的鸡蛋，中间抹上咸酱，再涂一层炸好的辣椒面，一口咬下去，先是饼子酥脆的口感，接着是微微的内韧，再是与饼香鸡蛋香味融合的酱料，口感非常丰富。</p>
薛元桐不再是曾经的穷小孩，她奢侈的多花1块5毛钱，选配了一根鸡柳，于是更加的美味。</p>
“好吃哎，姜宁！”薛元桐惊讶。</p>
姜宁点点头：“确实好吃。”</p>
而且这味道，似曾相识。</p>
姜宁忽然问道：“奶奶，你家以前是不是在市里面卖这个酥饼？”</p>
那老奶奶穿袄子，戴着花护袖，笑得挺亲切：“是啊，我儿媳在菜市场旁租了个摊位，她跟我学的。”</p>
姜宁这算是想起了，前世他在禹州工作的那段时间，曾吃过这种味道酥饼，却是没想到，跟这老奶奶有渊源。</p>
‘倒是遇到祖师爷了。’姜宁笑呵呵的。</p>
这饼现在很良心，两个饼加鸡蛋加鸡柳，只买卖3块5，哪怕十年后，只涨价到5块，不像现在身价3块的肉夹馍，十年后翻了三倍，售价9元。</p>
薛元桐听到姜宁和人攀谈了几句，低声质问：“吃好吃的不带我是吧，你以为我稀罕？”</p>
姜宁懒得搭理她，不过，又想到，她口味倒是与自己类似。</p>
与此同时，同样摆摊的庄剑辉，可谓春风得意，他在跟了老师傅学艺一周后，炒饭水准巨幅提升。</p>
炒完了手上的炒饭，庄剑辉淡淡道：“小胖，如今我的炒饭技巧如何，评价一下？”</p>
林子达实话实说：“达到了街边炒饭摊的水平。”</p>
庄剑辉自傲：“我们认识的里，谁拥有这种水平吗？”</p>
林子达实话实说：“仅有你一人。”</p>
毕竟有大师傅手把手教了一周，每天只炒蛋炒饭，是个狗估计都能学会了。</p>
庄剑辉话音一转：“那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给丁姝言做一份蛋炒饭，具有什么样的效果？”</p>
林子达思索后，道：“和街边炒饭摊带来的效果一样。”</p>
庄剑辉怔了怔，反问：“那我岂不白学了？”</p>
林子达：“对啊。”</p>
庄剑辉迷茫了，这么些的天努力，犹如一个笑话。</p>
良久，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饭铲，自语：“我要这铁铲有何用？”</p>
……</p>
薛元桐干完饭后，搭姜宁的车回家，然后拿了航模野马战斗机，到河坝爽飞，飞得比小朋友放的风筝还高，吸引无数关注。</p>
姜宁站在柏油路边上，遥望浍水河畔，静静的，感受风的吹拂。</p>
他撤回神识，放空大脑，如同普通人般，一无所思。</p>
过了很久，又恍惚只过了一瞬，近处传来呼声：“姜宁。”</p>
姜宁转过身，看见了薛楚楚清绝的身影。</p>
她眉眼间的线条，比往常柔顺了许多，似乎是某些东西消融了。</p>
“姜宁？”她轻轻的问。</p>
“嗯，你放学了。”姜宁问，“吃饭没？”</p>
“没呢。”</p>
“坐吧，我请客。”姜宁指着豆腐脑的小桌子。</p>
“嗯好，谢了。”薛楚楚被桐桐教育过很多次，所以没太矜持。</p>
薛元桐耗尽了两块电池，跑来找姜宁补充后备能源，发现他居然和别的女人坐一桌吃饭！</p>
‘哦，原来是楚楚啊，那没事了。’</p>
她兴冲冲的跑来：“楚楚，快吃，我们一块锻炼姜宁的飞机。”</p>
薛楚楚不太想玩，担心又给玩坏了。</p>
那么贵的飞机，不论是飞坏了，还是飞丢了，她必定陷入两难。</p>
路边桌子很小，只有两个凳子，楚楚坐一个，姜宁坐一个，桐桐没有坐。</p>
于是她站在姜宁身后，扶住他的肩膀，盯着楚楚吃饼。</p>
以薛楚楚的样貌，习惯了被人盯着的，但桐桐的目光侵略性的太强了，她吃饭的动作不自然了，竟有几分故弄的娇作。</p>
薛楚楚维持不下去了，提醒：“桐桐，你口水快滴姜宁头顶了。”</p>
薛元桐抹了把嘴，“哈哈，不好意思，我的问题。”</p>
她正色：“作为道歉，我应该自罚一杯，这样吧，姜宁你去给我买一杯梨汤，我罚给楚楚看。”</p>
薛楚楚无奈：“我原谅你了。”</p>
……</p>
下午六点，禹州一处体育场馆。</p>
身材高挑的唐芙，站在场馆门口，挥舞网球拍：“杨圣，快来快来！”</p>
杨圣听见后，不禁加快脚步。</p>
等她到了，唐芙揶揄：“你以前从不迟到的，今天咋了？”</p>
杨圣神色平常，只说：“路上出了点事。”</p>
说着，她亮出手上的球拍，唐芙惊然发现，这网球拍的尼龙线，居然沾了些红色印记。</p>
唐芙大惊，脱口而出：“天呐，你杀人了？”</p>
此言一出，来往路人纷纷注目。</p>
杨圣相当服气，她赶紧给唐芙领到一旁，说：“是口红，口红印！”</p>
唐芙这才放下心，后怕：“我还以为以后不能和你打球了呢？”</p>
杨圣勾起嘴角，短发下的脸庞俊美白净：“呵呵，哥可没那么傻。”</p>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路过…”</p>
原来从杨圣家走到体育馆，需要经过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这片工地附近有几所中专学校。</p>
中专的学生是在中考被分流，淘汰的学生。</p>
很多人会发现，升入高中之后，小混混大幅度减少，那么，是这些小混混改邪归正了吗？</p>
是其中一部分到沿海地区打工了，一部分则前往中专。</p>
之前这片中专学校还曝出视频，几个女混混在夜晚堵一个女生，进行拍视频之类的活动。</p>
当时是陈思雨给杨圣看的。</p>
看的杨圣直皱眉。</p>
今天经过时，她恰好撞见类似的事件，四个女混混，拧着一个女生往工地里面走，还跟个穿破洞裤的男混混，其中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