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回首,见一妇人雍容华贵,却一脸怒容。
正是当今皇后,杨凌和杨临风的生母,夏侯瑛。
“凌儿你做什么!为何如此打临风!”
“快放他下来!”
杨凌随即松手,杨临风便嘭的一声落地,又是摔的浑身酸痛。
“儿臣见过母后。”
“快住口!”夏侯瑛大怒道:“你眼里何时有过我这个母后?”
她急匆匆跑到杨临风身前,一脸的心疼:“临风,没事吧?哎哟!怎么被打成这样?”
杨临风当即哭诉道:“母后,父皇命我调查太子题反诗一事,但他不但不从,反而殴打我!求母后做主啊!”
两行热泪瞬间滑落,杨临风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其实他才是率先发难的那个人。
夏侯瑛是既心疼又生气,颤抖的手指向杨凌:“你!你这逆子!”
“你杀了碗儿,如今还不知悔改殴打临风,你是要毁了这个家吗?”
“我杨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凶厉之人?竟一点不懂得家人情分?”
杨凌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无奈至极。
都是一母同胞,为什么你总是偏着杨临风呢?
若不是我刚才雷霆手段,怕是早就被这五十甲士活活打成残废了,届时你可会为我哭泣?
见杨凌不说话,夏侯瑛更是雷霆大怒:“你!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还不知错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兄弟和睦?懂得为娘的心啊?”
“你这凶厉之辈!怎能继承大统?本宫这就奏禀陛下,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杨凌见夏侯瑛紧紧搂着她的好儿子,一个劲的指责自己,心里竟罕见的有些酸涩。
他苦笑一声,拱手道:“母后尽管行事,我先走了。”
“你站住!”夏侯瑛骂道:“难道本宫在你眼里就似有似无?本宫可是你母后!”
杨凌头也不回,径自出了韩王府。
夏侯瑛哭得身体颤抖:“我怎么……怎么生出这么个逆子?”
“老天爷!这宫中皇子,个个孝顺温和,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个纨绔?”
杨临风肿着脸,适时道:“母后,太子如此行事,儿臣被打事小,母后伤心事大!
“儿臣定要在父皇面前参他一本!”
夏侯瑛咬牙道:“好!本宫这就通知你舅舅,你们一起上道折子,让你父皇教训一下这逆子!”
杨凌冷着脸出了韩王府,一头钻进了轿子。
胡禄见杨凌生了气,心想小小韩王,还不至于让殿下如此生气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深谙多做少问的道理,沉声道:“起轿回宫!”
杨凌的声音从轿中传出:“去胭脂斋。”
胭脂斋?
胡禄会意,命人掉头向胭脂斋而去。
自淮州一事之后,胭脂斋的斋主冷如烟也出了名。
传闻这位冷斋主深得太子喜爱和器重,早已是太子的女人,而胭脂斋这刺客组织,则是太子布在江湖上的一个情报组织。
可其实冷如烟自和太子淮州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了,六月的时间也只是书信往来。
胭脂斋里。
冷如烟衣衫半解,慵懒的地躺在书房里,翻看着如今的“禁书”花朝诗集,反反复复诵念着那些优美诗词,眼前又不禁浮现出杨凌的英俊面庞来。
想起淮州所经历的种种,冷如烟不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孤寂。
“太子啊太子,你惊鸿而来,又匆匆而去,从此不复相见。”
“我将胭脂斋搬来京师,可这半年从未见你一面……”
冷如烟心头惆怅之际,忽听得大堂里喧闹起来。
“太子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