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别瞎搞。”
陈钧神情很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其实晚上不回营已经违反规定了,但这种事情吧,只要营长不追究,战士不往上举报,旅里睁只眼闭只眼的话。
没人真的会去查这事。
上次被抓到那是战备期间,有侦查科的人监督着呢,只是点背罢了。
听到陈钧说家里来人,何应涛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摸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这才“啪”一声拍到脑门上:“靠,这两天光顾着忙骨干的事,把家里打电话的事给忘了。”
“我家老二今年该上小学了,她妈带着孩子过来看看我,这不是最近试点单位开始嘛。”
“年假探亲假都不能请,五月份有战备,那时候也不能请,这事就一直给耽搁下来了。”
“没事陈副,我去旅里看看,然后把她娘俩送到火车站就行,营里事多不能耽误。”
何应涛说了一声,转身朝着坦克连训练的地方跑去。
这是跟连里的干部交代事情去了。
陈钧看着老何跑远背影,他默默的叹了口气。
军人啊,有很多时候真挺无奈的。
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在成为军人的那一刻起,就必须离开自己的家乡和父母,踏上保家卫国的道路。
虽不舍,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啊。
每年都有不少脱下军装人离开部队,可同样每年也有不少穿上军装,踏上新征程的战士。
这是一个国家的脊梁,也是国防的脊梁,民族的脊梁。
当灾难来临时,军人没到现场,那对于民众来说就不是什么大事,这是一种信仰。
当灾难来临时,军人第一个抵达现场,那对于民众来说同样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军人来了,这也是一种信仰。
为了这种信仰,陈钧哪怕重生也要坚定不移的再次从军,这是属于他个人心底里的坚持。
陈钧思虑片刻后,抬头看到老何交代完工作,又甩着那身肥肉跑过来,陈钧走到一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启动车辆,开到老何的跟前。
“走,上车,我带你去旅部。”
“我靠,营副你会开车?来营里这么久了都没见你开过,我还以为你军校毕业没来得及学呢。”
“我会的多了,以后伱慢慢就会知道。”陈钧笑着吹了一个小小的牛。
别说汽车了,整个营除了后勤的一些车辆他真不会操作之外,类似侦查的,作战的,就没有他不会操控的类型。
营里缺骨干,他不着急其实还是因为自己懂,真要是调不开人手,营里工作开展不下去,他自己都会过去帮忙。
但人员能调开的情况下,一个副营长还是算了吧。
让连队学会自主培养骨干,远远比他去帮忙干,要强的多。
路过二营为兵服务中心时,文书邓嘉伟已经提着牛奶,香肠,还有一些零散的零食,像是酸梅,瓜子什么的在等着了。
“放后座吧。”
陈钧指了指后面,对着文书交代道。
何应涛坐在副驾驶伸脑袋瞅着,一开始看的他还有点懵,一直等车再次出发,他才反应过来。
目光中带着一些中年男子的紧张和惊喜,四处翻口袋:“陈副,这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多少钱,我给你。”
老何又不傻,陈钧自己肯定不吃这些东西,随便一想就是给他该上小学的闺女买的。
“又不是给你的,你着什么急。”
陈钧双手握着方向盘:“给孩子买的,试点单位工作忙,一年都没见过孩子了吧?”
“去了别空手。”
陈钧盯着前方,看都没看老何递过来的钱。
而何应涛最终也是将钱收了回去,都是老爷们,还是战友,确实不用搞的这么客套。
陈钧的战友观,其实有点受龙牙的影响,一声战友,一生战友,同生共死。
当初他刚来一营报道时,全营的人都不怎么看好他这个学生官,很多干部也基本没多少人搭理自己。
这是部队的大熔炉,正常现象,陈钧也知道,以他的气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那都没啥的。
可忽视这种事可以不提,不忽视并且有一定的尊重,这总要提吧。
当时没人搭理,也就老何见他的时候,笑呵呵的又是让烟,又是陈副营长的叫着,甭管是因为职位原因,还是猜到他这个年龄下部队就副营,感觉不简单什么的。
总之人家做了,论迹不论心。
如今老何家里来人,他咋地也要表示表示啊。
到了旅部之后。
陈钧将车交给老何,让他自己去忙,自己则是大步走进机关楼。
准备跟陶旅汇报一下,看看后续几个连队的编制,能不能推迟一些时间。
最近几天旅里已经两次提起这事,可一营的情况,目前确实不太适合尽快补充编制。
当然,陈钧过来也没打算真的能汇报成功,他只是想尝试着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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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办公室内。
陶军明听完陈钧的汇报后,他不出意外的直接摇了摇头。
“推迟不太可能。”
“你也知道,退伍季马上就要来了,紧接着就是今年的新兵入营,各单位划分好要调走的人员一直占着编制。”
“集团军方面针对这事也头疼啊,现在不调走,很快就要统计各单位缺编情况。”
“到那时候,很多单位因为人没调走,新人分配的比例都会大幅度缩水,这事已经在大会上提起几次了。”
“更何况战区那边番号很快就会下来,也就这两天,等你们番号下来,人却在其他旅占着名额,就是试点单位,上面也不得不考虑其他单位的影响。”
“这事你不用说了,最迟明天下午,第二批编制人员,就会全部到位。”
“你回去准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