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下肚,这才觉得无名的热度消了下去,正暗自打算不再去看李莲花那张脸,却又听到了他低沉清冽的声音:
“果酒虽清淡,但后劲不小,莫要贪杯。”
傅时柒:“”
又不是他以往主动给她倒酒的时候了?
但虽心中腹诽,倒也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她可知道自己醉酒的后果,故而便开始吃菜喝茶。
对面乔婉娩一直留意着两人,察觉到那似有若无的微妙,不禁更加疑惑。在她的所知里,李相夷不但极为有分寸感,而且绝不是轻易移情之人。是以先前李莲花建议阿柔入座,她明知他是在划分界限,但也不觉如何。毕竟李莲花上次已然将话说绝,她虽仍觉余情未了,但也不会不顾及自己自尊脸面的,去做一些没有立场的事情来。
听着笛飞声说李莲花被他小师妹抛弃了,她才觉得上前叙旧不是失了礼数。加之这段时间一直暗中留意和调查了一些事情,猜到了李莲花大概是在谋划着什么,便想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但现下瞧着李莲花和这陆姑娘的之间的关系,又觉得无法理解,这般快的移情,根本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与李相夷相识多年,乔婉娩自是察觉出了他看着陆云时,眸眼中隐晦的宠溺,又听得李莲花对陆云的叮嘱,乔婉娩疑惑间只觉心下像是被什么扼住,难受的紧,几番迟疑,还是开了口:
“李先生,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不知先生的毒,可有解?”
李莲花闻言,不禁一怔,他倒是没想到乔婉娩还会主动来问,凤眸暗自扫了一眼正垂眸吃东西的傅时柒,见她神色无异,才侧头看向乔婉娩,淡道:
“多谢乔姑娘关心,已无大碍。”
听出话里的疏离,乔婉娩水剪眸暗了暗,抿着唇,又道:
“李先生,若有什么我能做的,阿娩定竭尽全力。”
听得乔婉娩的话,李莲花蹙了下眉,自是知道乔婉娩话里的含义,但也没迟疑,直接开口道:
“乔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李某并无需要帮忙之处。乔姑娘只要”
话未说完,便被一边忍耐许久的肖紫衿冷声打断:
“李神医名扬天下,竟也曾被毒烦扰,看来这神医之名,不过就是浮华其表,不堪为信。”
原本就因乔婉娩的莫名在意,而对李莲花心生嫉妒的肖紫衿,见到李莲花竟然对乔婉娩如此冷漠无理,心下更是又酸又心疼,故而此时的语气当真不是很好听。
李莲花听得肖紫衿的话,凤眸不带任何情绪的扫了他一眼,似并不打算说话。
乔婉娩在肖紫衿说话时,便已是蹙了柳眉,刚欲开口解释什么,却忽而听得对面传来戏谑的女子声音:
“肖公子,自古医与毒便是两家。李神医是救人的医,不通害人的毒术有何不妥?能问出这等问题,也不知是你学浅无知,还是你蠢!”
傅时柒本就被乔婉娩的主动搭话弄得心情不好,又察觉到乔婉娩破例的主动可能是余情未了,更是烦躁的很。偏又听见她膈应至极的肖紫衿冷嘲热讽,上次四顾门没把他打残已是留了情面,没想到这小人竟然还敢嘲讽自己男人!
这要能忍,她这一身反骨可就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