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
这么大声,是怕他听不见吗?
关河梦听得苏小慵之言神色一滞,那被她堵在喉咙里的话,就说不出半个字。
他十分了解苏小慵的性子,先前就在赌着他的气,现下看着是在商量,实际上,若是不顺了她的意思,那闹起脾气来,就是新仇加旧怨的效果。
无奈的叹了口气,关河梦片刻沉吟后,抬眸看向俯身逗狗的李莲花时,又迟疑了起来。
前一秒刚说有急事要走,如今又要说想参观人家莲花楼,这口就难开的很。
李莲花自是将两人谈话听了个清晰,但礼数已尽,此时他也不想再有过多牵扯,便借逗弄狐狸精时,狗子发出的亢奋叫声遮掩,全然当做不知。
会如此,不全是因为傅时柒的话,单他个人而言,不相关之人,无意深交。
净完手的傅时柒见着门外那两人面上的表情,又瞥了眼仍旧在逗狐狸精的李莲花,挑了下眉,低声道:
“别逗(演)了,去烧水冲茶。”
听见她的话,李莲花逗着狐狸精的动作微顿,抬眼瞧了下少女面上平和的神色,好看的凤眸眯了眯,唇角带了弧度。刚要开口调笑一番,却被傅时柒一个没好气儿的眼神和嗔怪声打断: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洗手。”
李莲花是个见好就收的,确定了傅时柒没有半分愠怒之意后,起了身。
傅时柒无视了李莲花那意味不明的笑,转身对着门外的关河梦和苏小慵笑道:
“关侠医,女宅侍卫们身上披肝沥胆解药的配制,还需麻烦你帮个忙。不若你与苏姑娘先进来喝杯茶,顺路下山。”
关河梦闻言,面露沉吟,瞥了眼一边神色由阴转晴的苏小慵,抿了唇角,对着傅时柒笑道:
“那就叨扰二位了。”
傅时柒将二人引到桌边坐下,瞧了下正睁大着杏眸四处打量莲花楼的苏小慵,转身去拿了些糕点。
她先前其实一直在反思,自己那么在意原剧中的情节,是不是对此时的李莲花和苏小慵不大公平。
先不说剧情已改,就算苏小慵当真又如剧情设定,在某年某天对李莲花动了心,她也应该相信李莲花不是?
所以几番思虑之下,傅时柒只觉自己不仅是庸人自扰,还影响到了人家小姑娘。
她不是圣母玛丽苏,苏小慵若这次被拒在门外,少女本身的好奇心加上不服气,以苏小慵的性子,必然还会有下一次的“偶遇”。这么借着正事儿,圆了她参观莲花楼的心思,也就没什么由头再有交集,也就省的她以后还要经历单相思之苦。
正安静烧水的李莲花,转眸看了眼傅时柒摆着点心的模样,忽地就闪了凤眸,心情大好。
莲花楼来来往往的一般都是相熟相关之人,两人一起招待客人,今日应该算头一遭。
李莲花被自己的思路一带,就好似在她身上瞧出了点贤妻良
他这边思绪刚飘了一半,就被那边察觉到的傅时柒一个眼神打断。
李莲花被抓了尾巴,面上有些没收回来的心虚,抬手拂了拂鼻翼,故作掩饰的指了指某一样点心讪笑:“咳,我是想说,那个荷花酥还不错。”
傅时柒挑眉,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那转眸继续“专注”烧水的李莲花,撇嘴极轻的哼了声。
她借着抬眸,顺势扫了眼楼外,转而又对关河梦和苏小慵笑着解释了一下,就起身先出了莲花楼。
此时女宅的姑娘们都已陆陆续续的下了小舟,聚在了一处。
傅时柒先前本还想与她们同行,但又被突然冒出来的方多病和苏小慵打乱了计划,只能交代银风先护着她们往京都走。
迟疑了一下,她又回楼取了钱庄的信物交给了银风,叮嘱他好生照顾姑娘们起居。
银风瞧着傅时柒递过来的信物,有些怔愣。他倒是很想说自家主子不是看起来那么穷,最开始那般落魄也不过就是怕她起疑…
但银风多少是了解这傅姑娘性子的,又想起来他到女宅时,李莲花吩咐他暗中培养一些身手好的女子,这用意就十分明显了。
银风不想再面临失业危机,也就收下了信物,在傅时柒与姑娘们告别后,带着一行人先下了山。
简略处理完女宅姑娘,傅时柒转身回楼时,瞥了眼正拿着各种画像比对着的方多病,又瞧了眼那一脸与我无关,坐等看戏的笛飞声,不由无声叹气。
她其实是想提醒下笛飞声,这方多病再聪明,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童。就算瞧出来他的身份,又哪里能如他设想的那般抽丝剥茧顺藤摸瓜,立刻就想到李莲花和她身上
也不怪李莲花对此置之不理,傅时柒此时也当真是不知道,这笛飞声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大聪明。
太字少了一点儿,就如同那脑袋里少了根弦儿
不过这方多病,倒是来的比她与李莲花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一些,孺子可教。
傅时柒摇头叹息的进楼时,笛飞声也是瞧见了她面上怪异的神色。剑眉一挑间,星目中闪了疑惑。
对李莲花和傅时柒这完全不在意方多病拿他验证的态度,起了疑心。
沉吟了片刻,笛飞声转眸看向眼前一脸认真比对的少年,以往他还觉得这小子还算聪明,可此刻又突然感觉,这方家小子怎么处处透露着清澈的愚蠢之感
那感觉每隔一秒,就强烈一分,不过短瞬几息,笛飞声的脸便黑了个彻底,嘴角抽搐着冷哼一声,抬步绕开清澈的方多病,就朝楼内走。
他是想看李莲花笑话的,可不是想被他们两个看笑话的!
趁着这方小子
而笛飞声不知道,就是因为他那么一冷脸,那紧绷的下巴勾勒出来的独有的弧度,就与那画像上的人,相似了九分。
于是,笛飞声还没等进屋,那便听到身后传来方多病惊呼:
“你,你你你果然就是”
方多病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然的目光摄住,笛飞声居高临下的盯着方多病,扯了嘴角低声喝道:
“不想死,就闭嘴。”
方多病此时正被发现新线索的兴奋充斥着,虽被笛飞声冷冷的表情吓了一跳,也只是没喊出笛飞声的名字,却是梗着脖子,仰着因为激动而微红的小脸,满眼坚韧执着的对着笛飞声道:
“我师叔她人在哪里?!”
方多病的这一声,音量可谓是不小,直接让屋内喝茶的傅时柒差点没喷出来,还不等她抬眼去看李莲花,又听得方多病的声音传来:
“我师父他人又在哪里!?”
傅时柒:“”
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