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冀北或李南原的任何风吹草动,程延都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天借着去医院看望新川的理由,便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关静珊,将所知信息一五一十告诉给她。然而此后数日,程延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既未收到关于此人更为详尽的情报,亦无来自上头的只言片语。究竟是组织对此事尚不明晰,还是已然洞悉其中原委?只是不告诉他呢!程延无从得知。也许上层认为此次纯属意外,无需追责于己;又或许另有深意……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令程延愈发忐忑不安。
其实,程延在向上头禀报时耍了个心眼儿:他只提及曾向新川透露过,当初在新京有人出十条大黄鱼赎出马冀北之事,至于其他细枝末节,则一概略去,更遑论那些尚未及与新川道出的心声了。
而当新川住进哈尔滨市医院后,站内的大小事务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鸠山手中。此时此刻,程延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这位平日里一直保持低调作风的鸠山,实际上竟比新川更为平易近人、易于交往。不仅如此,由于早已退休的鸠山总裁与村山后期关系已然缓和,并曾携手合作共同应对那场惊心动魄的杜遇春事件,因此对待身为村山一脉的程延也是格外热情。
提及杜遇春,我们就不得不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位身在南京的戴老板身上。在上一次的杜遇春事件当中,戴笠可谓是欺上瞒下,瞒天过海,以至于整个国府上下,甚至连蒋介石委员长都对此毫不知情——如此惊天动地之阴谋或说丰功伟业,竟然源自其麾下所为!
然而,对于杜遇春设下的圈套,戴笠心中虽是愤恨交加;但同时,他亦对杜遇春过人的胆识钦佩不已。若非杜遇春无心角逐这特务处处长一职,恐怕以自己之能,未必能够在这场竞争中胜过这位黄埔六期的同窗好友啊!
“那个马冀北怎么这么不小心,上一次在新京我为了救他,不得不让老陈拿了整整三十根大黄鱼【1】才救了他出来,本以为他能够打入抗联高层,以后有大用,可惜。亏他还是黄埔四期的学生,跟那些已经当上将军的学长比,他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戴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毛主任逐字逐句地念着陈醒言发来的电报。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挫败感。毕竟,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像杜遇春那样的非凡才能和卓越本事。戴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这次失利,他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或沮丧。此刻,戴笠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道路。他知道,要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必须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而失败也是其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只有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不断总结经验,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这个马冀北上一次是在程延与新川手里放掉的,这一次居然死在他们两个任职的哈尔滨站,有点蹊跷。”毛主任分析着电文。“我看电报,马冀北应该是认识这两个的,不会是”
毛主任的话被戴处长打断了:“毫无疑问,肯定是被秘密处决以灭口啦!幸运的是,截至目前为止,他 cpc 的身份尚未暴露,与我们并无关联。对于程延那边嘛,记得转告陈醒言,绝对不能向他透露半点风声。
说实在的,对于此人,我们仅仅将其视作吉祥物就可以了,不必其用。每当我向老头子汇报工作时,每次大谈特谈这位来自日本振武学校的女革命家、辛亥革命先烈之后如何秉承母志,成功潜入日本贵族世家以及满铁核心部门等等光辉事迹。老头子都会很兴奋,还让我们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还专门拨一笔经费,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能公开,一个上校的军衔现在都能够授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