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条苦说想要请伱过去宣化,说是想要谈判关于行人冬的安排。
div css=&ot;ntentadv&ot; 她最近被行人冬推行的户册制度,感到不满,户主掌权、宗法制度,都严重影响了她的权力。”
姚共又看了两眼辛屈,他其实知道辛屈不可能答应的,但条苦那边是归他防备与盯梢,辛屈做出的任何决断,都可能影响他未来的生产生活,所以还是得提前通个气。
好有所准备。
辛屈闻言呵呵两声:“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们使用。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既然明知道户籍制度和宗法制度,可能影响她的权力,那么为什么不做好应对措施?或者干脆顺水推舟,分配好新的利益呢?
说到底,也只是她自己放不下而已。”
姚共微微颔首,理是这么个理不假,但从辛屈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户籍制度,本身就是超前的。
因为现阶段大部分都是氏族、部落体系,本质上不算完整的户籍制度,至少所有人是共同劳作,并没有完整的小家庭诞生,都是大家族。
而户籍体系背后配套的是爵位、土地、奴隶、法律。
十里八乡,就有辛氏有辛屈自己写的“成文法”,但饶是成文法,也都是官司打到了辛屈面前,才有用。
往常都是用习惯法找长者来处理,只要不是爵位分配等大事闹到辛屈这里,辛屈除了缉拿杀人的家伙之外,基本不会用成文法约束,因为他很清楚,想要有约束,需要有官吏去执行。
现阶段完全没条件,所以“贵族”才用成文法,就是现实根基。
也就是所谓的“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贵族有贵族的玩法,老百姓只要不造反,眼不见为净就是。
而现在,涞氏很多基层生灵发现被条苦她们压榨,而没有获得应有的利益,于是开始借助有辛氏的规章制度来反抗。
条苦也就被反噬严重。
为了不彻底失控,她的第一个想法也只是请求有辛氏扼制行人冬,或者将行人冬所在的那部分利益出让给有辛氏。
这样她依旧可以安安心心当她的女王?
可能吗?
辛屈的不屑,就表明了态度。
归根究底,这是基层利益与顶层权力的博弈,是分配的问题,条苦做不到整顿分配问题,那就是没用。
早死与晚死的区别。
“见面就算了,让她出三百人,跟着行人冬所部,凑一个营,随军出征。
随军出征的那部分户下家庭,全部迁到桦林营(今化稍营镇)。
去将那边的桦树林砍伐下来,然后打造一些拒马、以及一座小寨。
通知行人冬,他改任桦林营军司马,让他过去规划好开发的土地。
然后,再告诉条苦,之前林部居住的地方(深井镇),我准备立一座乡,让她们迁过去,宣化营准备改组成邑,她们的土地,我收了。
每亩开垦可用的耕地,我给她芋头一百斤或者芋头粉丝二十斤,也可以折兑成竹币,一亩按三枚竹币算,让她自己选,到时候我会安排书吏跟你过去丈量土地,议定收购。
后续会有一批新的人口调过来,都是北平、天津的沼泽民,他们会归你来管。”
辛屈对姚共如是说,姚共一听,挑眉道:“所以你不打算带我南下?有戎氏那边,我可是很熟悉的。”
“共哥,你肯定得南下,但你是知道我的,打仗从来谨慎,我更喜欢步步为营。”辛屈微微摇头,“宣化营升为邑,是必然的。东面会陆续迁徙来新的人口,必须让他们有生活的地方。
而宣化有一条主干河——洋河,也有森林湿地,沼泽民来这里生活,不算困难。
但涞氏不能太靠近邑,容易造成不妥的影响。
而且接下来,我拿下了蔚地,那边需要单独开一座县。
到时候,肯定得你去。
如此我才能安心。”
“行。我知道了。”姚共这才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