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郭子铭的情绪，许老真想踢许展博几脚。

怎么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愚笨，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许展博赶紧伸着手，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怕凑到郭子铭的跟前。

他宁愿把自己当成空气，也不让儿子觉得自己碍事儿。

曾经的那一巴掌扇的，频频浮现在许展博的脑海里，他哪里是懊悔啊，他都没脸站在自己儿子面前。

梁叔拉着许展博出去了，找了一些柴过来，在炕下面的炕洞里点燃。

又将那看起来年纪很大的炉子点燃。

正好大爷也过来了，提了一个大炉子，还拿了几块蜂窝煤过来。

“我来，你们不会点这个，子铭啊，你来烧炕，大爷来点炉子”

看着梁叔和许展博鼓捣了半天只冒烟不着火，大爷赶紧说道。

郭子铭去点着炕洞，许老倒是下了炕，劝着大爷回了家。

许老很熟练的就将两个炉子给点头了，看的梁叔也是惊奇。

“我当年下乡待了两年，像这种炉子啊，不算事儿”

“子铭，你看爷爷点的炉子旺不旺？”

许老解释了一句，又看向郭子铭，慈爱的笑道。

郭子铭没有笑，他其实想笑的，但是笑不出来。

此时的他，只想赶紧躺下，好好地将今天的一切都消化消化。

两个炉子点燃，炕也烧的特别的热，整个屋里，顿时暖和了起来，不至于让大家穿的那么的厚实了。

“子铭，你在中间好不好？爷爷在一边，你爸爸在另一边”

许老想让郭子铭睡在中间，刻意让许展博靠着他。

但郭子铭执意要睡到最边上，

“爷爷，我睡在这里吧，我爸爸一直睡在这里”

郭子铭的解释，让许老看了一眼郭子铭父亲的遗像，又看了一眼许展博。

许老叹息了一口气，他知道，也许许展博这辈子也不可能替代郭子铭养父在郭子铭心中的位置了。

哪怕是血缘之亲，但郭子铭那颗柔软的心，还是依赖着那个将他养大的父亲。

许老给郭子铭打开了一瓶钙奶，让他喝一瓶，而后四个人都上了炕，关上了灯。

这炕烧的火热，再加上两个炉子很旺盛，好像这被子盖的都有些多了，让许老都要出汗的样子。

一转头，本想说几句话，看到郭子铭已经闭上双眼熟睡了过去。

“唉，这孩子啊，爷爷知道你心里苦，爷爷也很难受”

许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郭子铭的脸庞叹息道。

“爸，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个位置，我想靠着子铭”

许展博凑近了许老，低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