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恩宁会介意,但在外公的事上,楚河帮了大忙。
而且楚河总是笑盈盈的,目光柔和,待人有礼,挑不出半点让人不适的毛病。
这样的话还将楚河距于千里之外,怀着成见待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不介意。”恩宁道。
薛清眼底一亮,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有戏”的样子,让恩宁有些懵。
楚河倒是谈吐如常,全程只问外公的情况,没有其他闲话,让恩宁也能彻底放下防备。
薛清今天喝的很开心,搂着恩宁说,她最近都要憋死了,老公只会在书房搞研究,平时没时间陪她。
恩宁对此表示抱歉,严文豪是为了外公,才会这么忙。
聊着聊着,聊到了慕雨。
恩宁手一抖,差点打翻手里的酒杯,“慕雨……去澳大利亚了?”薛清疑惑问,“对啊!你不知道吗?她带几个学生过去参加画展。”
恩宁下意识握紧水杯,佯装随意地问,“我不知道啊,他们去了哪座城市?”
“堪培拉!”
居然和楚黎川去的是一座城市。
恩宁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
楚河看出恩宁的心思,笑着岔开话题。
然而恩宁已经没有心思,强撑着坐了一会,借口要回医院,起身离开。
薛清急忙在桌子下踹了楚河一脚,“还不快去送她回去!”
楚河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去追恩宁。
他们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楚河叫了代驾。
恩宁今天过来知道要喝酒,便没开车,心不在焉上了楚河的车,盯着车窗外发呆。
楚河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看向后面的恩宁。
“心情不好?”
恩宁莞尔一笑,“哪有,心情很好啊。”
“你骗不过我。”
恩宁耸耸肩,问,“为什么要骗你?”
“心情不好就说出来,一直藏在心里,会让心情更糟糕。”
“说出来就能好吗?”
“倾诉可以释放压力,让心情好转。就算不能完全好转,至少可以释放出来一些空间,让新鲜空气进去。”
恩宁不否认,楚河的说法有道理。
但那种事,不是可以随便找人倾述,尤其是楚河。
楚河见恩宁不想说,直言道,“我知道因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恩宁明知故问问。
楚河和楚黎川是兄弟,就算关系很差,对楚黎川的事,肯定比她知道的多。
“就是知道。”楚河看向前方,目光幽远,“因为那个人!”
随即,他轻叹一声,“他们确实太过份了。”
恩宁的心脏蓦地一紧。
“我相信他!”
楚河嗤笑一声,没说话。
楚河的笑,让恩宁感觉到了危机,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你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