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方堂“哼”了一声,开口说道:“林墨,你好歹亦是秀才之身,竟与市井无赖一般无二,无故掌掴他人,竟还如此不知廉耻,询问对方是否生疼,知书识礼四字全然忘记了吗?”
说着,方堂朝着谢晓云微微躬身,道:“还请世叔为韩兄做主,严惩此子。”
林墨嗤笑一声,完全无视方堂的存在,朝着谢晓云拱手道:“敢问谢大人,适才林某打了韩兄一巴掌,倘若明日或是月余后,韩兄因病药石难医,在下是否有着杀人之嫌?”
“林某此举虽有些强词夺理,可韩兄方才所言,无不是一番歪理邪说。”
林墨顿了顿,继续道:“大人,我朝律法严谨,如今已有人证,林某恳请大人传伤者上堂,当场验伤。”
林墨说完,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对瘦书生正色道:“韩兄啊,在下方才实属无奈之举,虽说律法并未言明无故掌掴他人是何罪责,但林某一向严于律已,索性按第三百六十三法令进行处理。”
“这锭银子韩兄且收好,莫要与林某这等粗人太过计较,望韩兄多多包涵。”
林墨此言一出,方堂与瘦书生脸色骤变,怒火中烧,却一时语塞,找不出反驳的言辞。
瘦书生浑身颤抖,嘴角抽搐,目光死死盯着林墨,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祁栋咽了一口唾沫,心说:“啊…这林公子也太可怕了,三言两语就将掌掴之事如此轻易揭过?惹不起…”
林墨神色自若,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谢晓云坐镇六扇门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堂上吃瘪。
只是林墨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他也找不出半分毛病反驳。
谢晓云眉头紧锁,目光在林墨与瘦书生之间来回扫视,堂内气氛一时凝固如冰。
他轻敲案几,发出“咚咚”沉闷的响声,每一下都似乎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林墨,你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公堂之上,岂能儿戏?掌掴之事,暂且记下,待此案查明后,一并论处。”
谢晓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人呐,去后堂将二位伤者抬上来。”
吩咐完差役下去抬人,谢晓云接着又道:“既然林公子喊冤叫屈,本官今日便让你看个明白,只要进了这六扇门,本官决不允许有冤案发生。”
谢晓云方才见祁栋不似说假,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六扇门深受皇恩,他也不想错判冤案。
二人伤情的严重程度他早就一清二楚,既有疑虑,自然要把当事人带上来问个明白。
随着一阵哀嚎声传来,两名随从被人用木架抬了过来,此时大夫还未来得及处理两人伤势。
等差役把两人放下后,谢晓云望着林墨说道:“林公子,二位伤者皆已到场,恰好此刻大夫也在,你可还有何话说?”
林墨并未立即回应谢晓云的言语,低头仔细观察着木架上的二人。
突然,林墨看到两人受伤处的白色印记,眼神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