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镇抚使陆文昭,正抱着陛下痛哭流涕。
这一幕,差点没吓死魏忠贤。
陛下薨了?
他还是没听自己的话,爬上了脚手架后被活活摔死?
魏忠贤浑身发软,差点瘫坐在地,还是身后东厂番子们将他搀着,迅速跑来。
“陛下……陛下……怎么了这是……”
魏忠贤一路跑来之后,才大松口气,差点没活活劈了陆文昭。
我淦泥娘!
陛下这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但见朱由校在猛烈晃动下,终于清醒过来,睁开了眼。
“朕这是……这是死了吗?”
朱由校看看面前的陆文昭,又看看一旁的魏忠贤,虚弱询问。
“厂臣,陆文昭,你们也死了,来九泉之下陪伴朕了吗?”
对于他来说,连番刺激之下,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陛下!您没逝!您好好的呢……陛下!呜呜呜……您没事啊……”
陆文昭真是伤心万分,哭的比亲爹死了还要难过。
这次的机会错过,再等到下一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文昭……莫要哭了!莫要哭了……朕没事……”
朱由校见陆文昭哭成这副批样,心中一暖,感叹还是有关心自己的人。
他在众人搀扶下站起身子,见大伴魏忠贤也是灰头土脸,不禁心中一软。
“大伴,朕……朕差点见不到你了啊……”
朱由校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一把搂住魏忠贤,诉说刚刚的惊魂一幕。
魏忠贤更是情绪激动,将金鱼胡同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陛下,莫要哭了,莫要哭了!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魏忠贤拍着小皇帝的背,不断安慰。
“这一次老天爷降下灾祸,都奈何不了咱们,今后还有什么事能比今日之事严重……”
朱由校听到这话却止住了哭声。
他心里不知为何,难受的厉害,莫名想到了封礼辛。
对方可是昨天言之凿凿告诉自己,立刻疏散城中百姓,搬迁王恭厂火药局。
今日果然受了天谴!
难道……朕真的是失德之君,真的不配再掌控我朱家江山了吗?
魏忠贤见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
“陛下,休要多想!这事还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灾,一切有待小臣慢慢探查。”
“此刻……”
魏忠贤指着面前的尸山血海,“小臣还不知后宫受灾如何,陛下先去休息,小臣带人去救……”
说着,魏忠贤就要带人离开,前往后宫查探。
嗯?
陆文昭陡然一惊,想起师妹可还在后宫准备动手。
这若是让魏忠贤堵了正着可如何是好?
比他反应还要大的,却是朱由校。
“哎呀,对,对对!还不知后宫怎样!”
朱由校顿时手脚冰凉,颤抖说道:“炅儿可还在景仁宫待着,那么小的孩子,若是再出了事情……”
朱慈炅,朱由校的第三子,刚刚满月,一直视若珍宝。
他若是出事的话,朱由校真不想活了。
想到此处,他慌忙拉着魏忠贤,陆文昭,带着东厂番子们就要前往后宫查看。
陆文昭见状越发绝望。
师妹啊!
我这里失败了,你那里可曾成功?
狗皇帝和魏忠贤马上要赶过去了,若将你生擒当场,师兄又该如何是好?
他神魂皆丧,陪着大批人马乌泱泱走向后宫。
而此刻后宫深处,景仁宫内。
丁白缨也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