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左右?”
时幽当时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她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早上的时候自己曾被几只【恶鬼】袭击过,毕竟这片山区杳无人烟,最适合从【鬼界】逃出来的【恶鬼】们藏身了。
自己灭了那几只烦人的【恶鬼】——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她的鬼气被捕捉到的吧。
陛下说的对啊!看来以后自己可不能轻易和人动手打架了,天知道究竟谁还在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看来以后,真的要小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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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知道从哪里攻来的各种【术法】和【咒法】,时幽应付得十分疲惫——其实就算被困在阵法之中,她仍然可以快速杀掉【除魔部】的成员,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这些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
但每当她要冲出去杀出一个缺口的时候,拿着很丑的手杖的女人就会立刻缠上来。从经验上来讲,时幽并不觉得这个女人有多强,她只是法术用得比较熟练、威力相对来说大了一些而已,如果一对一决斗的话,她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家伙。
可这群人类聚在了一起,运用的整体战术却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可以去对付那些很弱的人类,但每当自己有这个动作的时候,拿着很丑手杖的女人就会适时地缠上来——这家伙十分狡猾,仗着其法力容量巨大,除了使用一些让她不得不进行防守的进攻型【咒法】之外,还给自身施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型【术法】,就算自己使用【鬼术】和【鬼咒】进行反击,在对方最后一层防御型【术法】被击破之前,又会抽身而退,让自己的攻击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而如果自己专注地追赶、攻击这个女人的话,那一百多号人类的各种【术法】和【咒法】就会不停往自己身上招呼,为了保护她这副身体、以及口袋里装着的、她家陛下送给她的那些小饰物,她又不得不使用防御型【鬼术】来抵御那些攻击。
再加上失去了止疼药、灵体方面的疼痛不断折磨着她的意志,这让时幽感觉自己好像在被当成猴在耍一样——她先对付哪边都是错的。
时幽不是没想过先破了这该死的【六爻锁仙大阵】——在阵法中,她施展出来的每一种【鬼术】和【鬼咒】,都会让她的【鬼气】被大量消耗,虽然对她庞大的鬼气容量来说也不算什么,但长此以往,自己总有被耗干的时候。可她倒是想破阵,却不知道阵眼在哪——如果只有她一个的话,倒是可以用【鬼气】去探查,只是现在她实在是抽不出手来,根本没机会破了这个大阵。
越打就越是烦躁,越烦躁就越是无法控制【鬼气】的使用——她已经失手杀死好几个人了,这有违她家陛下的意思,但眼下时幽是是在没法精准控制了,无论是外界的侵扰还是灵体的疼痛,每一种都在消磨着她仅剩的理智。
终于,在战斗持续到即将到来的黎明之前,时幽的理性被折磨得消耗到了极点——她不想再陪这群蝼蚁玩下去了,陛下也说【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现在大概应该就是那种情况了吧。
在又一次看到那个拿着很丑手杖的女人从她面前溜走之后,时幽没有再追击,而是将大量的【鬼气】击中在了她的身体附近——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伤害这个完美的身体——在确定外界的一切进攻都无法短时间内攻破她施下的【法力护盾】之后,时幽忽然跪在了地上,双眼也失去了焦距,与此同时,深灰色的影子从她的身后骤然升腾而起——
身披黑灰色破败长袍、只有锁骨以上还保持着人形、其余部分皆是白骨的本体于乱战中显现。只剩白骨的手指虚空一握,巨大而狰狞的【鬼镰】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吾名【时幽】,【鬼镰近侍】!尔等休要得寸进尺!”
——时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她真正动手之前,一定会报上自己的名字。
她从不会让对手稀里糊涂就死去,报上名字,是她战斗之前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