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动，暗氿泉就开始涌动，里面的毒蛇像是被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开始游动撕咬。

本来全身已经被咬得接近麻木的纪华突然感觉自己五感变得极其清晰。

甚至比平日更加敏感！

瞬间尖锐的刺痛和撕咬传遍四肢，痛不欲生。

长垣虽然只是控命师，但纪华现在被寂生焉封住了丹田，根本无法使用修为。

且正因为他是控命师，救人杀人，都在无形之中。

用药用毒，自然是最厉害的。

长垣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纪华撕心裂肺地嘶吼尖叫。

欣赏着。

看够了，这才动了动手，安抚住了暗氿泉里毒蛇。

纪华沉重地呼吸着，黏着血的头脸冒出了汗，抬头恶毒地看着长垣，大口喘着气。

“我不喜欢你这个目光。”长垣说完手一动，那刚才离去的毒蛇猛然再次撕咬起来。

刚捱过的剧痛再一次传遍了全身。

一直痛就会慢慢降低对痛感的感知，痛晕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痛了之后停下，缓过来之后再次剧痛。

周而复始最为折磨人。

最后一次停下之后，纪华虚弱地喘着气，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垂着头。

只有胸腹微微的起伏证明着他还活着。

暗氿泉会腐蚀根骨和修为，纪华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一点点枯败。

至如今，他也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活了下来，也会成为废人。

“可以说了吧。”长垣问。

纪华虚弱的喘息着，好一会儿，嘶哑着声音开口，“让她过来。”

“她去灭纪家了，没时间。”长垣道。

纪华蓦然抬头，“告诉她，雀儿城的这些僵尸不是纪家养的。”

纪雀能那么肯定的知道纪家养僵尸，只有一种可能。

她见到了什么。

若是知道纪家养僵尸，逃离之后完全可以状告纪家。

但她没有。

就像两年前纪家祖坟被刨，祖宗的头都被打掉下来串成了一串，将大哥气吐了血。

用了那么可恶的手段！

必然是与纪家有仇。

最后却也没有状告出去。

若是纪雀在火祭的时候逃跑了，按照时间算，最有可能就是她做的。

她之前就知道纪家养尸，却没有做出灭了纪家的行为，那就说明根本不是山南道的僵尸才这般。

只能是雀儿城这边的僵尸。

这边的僵尸，虽然纪家是想过帮魏家掩盖。

但养僵尸一事，纪家从头到尾根本不知也没有参与过。

纪雀若是为此事而愤怒，要灭的就不是纪家了。

他可以帮魏家掩盖，却不可能让纪家替魏家去死。

魏家势大，家中也有掌命阶坐镇，还不止一个。

纪雀就算真的要找人，天下掌命阶就那些个。

其中也不一定有人愿意跟魏家作对。

毕竟符文是对异祟用的，对人，可没用。

得到了符文，异祟还没有杀，自己怕先要被魏家追杀了。

纪雀纵然有符文在手，对上魏家，无异于以卵击石。

符文再厉害，对人无用。

而纪雀就算不被反噬，最高也只是天命者。

魏家想要杀她，易如反掌。

“让她过来，我会告诉她真相！”纪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