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馒头,黑咸菜,并没有让众多官员动容。
许多官员下了衙署返回家中后,赶忙吩咐下人做顿好的安慰安慰自己。
什么军士苦,军士家眷苦的,只要自己不苦就行。
沿河口所。
邓申看着络绎不绝的车队前来,不由得很是震惊。
朝廷嘉奖的布匹、棉被、粮食等物资送至,并带来了新的任命:
邓申,万全都司指挥佥事。
朱厚照没有忘记坚持原则、清贫中不忘日常警备的千户邓申,大笔一挥,将邓申提拔至了万全都司,同时交给了邓申一个任务:
全权负责万全都司屯田归军。
邓申并不知道为何境遇变得如此之快,直至去宣府赴任时才明白,那一日来沿河口所盘查的年轻将官并不是特勤局的人,而是大明皇帝朱厚照!
感君恩,舍命当为万千事。
邓申抵达宣府,与顾仕隆、兵部、五军都督府等人手一起,开启了万全都司“还田于军”运动。
不需要清丈,也不需要找什么军屯田契。
所有军屯开垦出来的田按四十亩分块编号,然后交军士抽签,谁抽到哪里是哪里的田,谁也别抱怨,谁也别不满。抽签之后,确定自家的田之后,重新写田契,以前的田契一律作废,谁拿出来也没用,朝廷只认可最新的田契。
在许多军士有条不紊领田时,特勤局指挥同知庞岳,锦衣卫指挥同知刘璋等人正隐藏在山林之中,盯着山下的小道,眼见又一匹马疾驰而去,刘璋忍不住叹道:“鞑靼放在宣府的细作可不少啊,这是第四个了吧?”
庞岳咬着一根枯草,嘴巴动了动:“我们来之后的四个,但在这之前有多少个通风报信的可不好说,另外,这只是其中一条路,其他路上有没有细作跑出去,咱们也不清楚。”
刘璋扶着一棵树,目光冷厉:“你注意到了吧,去通风报信的人里面有个光头。”
庞岳看了一眼刘璋,有些不以为然:“一些和尚不老实,甘愿做鞑靼的走狗,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兴许,这些人本就是鞑靼的和尚。”
刘璋摇了摇头:“光头不一定是和尚,庞兄有所不知,万全右卫里面,曾出现过一支光头军。”
“光头军?”
庞岳有些惊讶。
刘璋重重点头:“八年前,鞑靼小王子领兵进犯宣府,大败辽东右卫,俘虏明军军士三千二百余,但小王子并没有将这些军士给杀掉,也没有将其掠至草原,而是选择将这些军士剃了光头,留了其性命。”
庞岳眉头紧锁,问道:“小王子这是什么用意,羞辱军士吗?”
刘璋呵了声:“若只是羞辱军士,那倒也无妨,最可怕的是,小王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小王子说:今日割你们发,等同于杀了你们一次,侥幸活下,便是我小王子的兵,日后再敢与我为敌,人头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