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忽然大声哭了出来,“老头,阿炳叔,师傅,你咋这就死了呢?我手艺还没学到呢!”
“你有病没病?出门忘了吃药?”
我疑惑的扫了他一眼。
按说李阿炳跟他接触不多,应该没这么深感情才对。
谁知道铁塔抓住我的肩膀一阵摇晃,“白七爷!错付了啊!我要是早点向师傅学上这么几手,何至于这么被动啊?”
“唉!你这不是马后炮吗?当初大爷可是追着你要教给你的,你自己不想学。”
我摇了摇头。
铁塔一脸懊悔,“白七爷!悔不当初啊!”
“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你不是窥见了皮毛吗?记住那天的感觉多加练习,说不准能模仿上几分功夫。”
我的脑海里回现起当天铁塔甩手击破玻璃瓶的一幕。
他在这方面,可是无师自通。
铁塔恍然大悟,“你说的对,白七爷!看来我得凭借肌肉记忆好好回忆回忆了!”
我眼看着他傻呆呆的从地上捡起石子胡乱练习。
他击打的目标竟然是旁人的墓碑。
要是被人看见,说不得要被打成猪头。
来不及管他。
我蹲在李阿炳的墓前看着他的黑白相片。
轻轻抚摸过后叹息着低声呢喃,“大爷!你走的太早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也坚持不到沈爷带人来。”
“啪!”
拿出打火机点燃冥币。
一股脑全部塞进了火盆。
看着炙热的火焰。
我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如果是你,会想让李学青继续活着吗?”
说一千道一万。
李学青还是大爷的儿子。
我忘不了李阿炳临死时的眼神。
有愤恨,有惋惜,也有不舍。
怎么处理李学青。
我在夜里想了千遍万遍。
终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来,只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五点十分。
过江沈亲自带队。
马宝和唐辉尾随其后。
带着一众手下浩浩荡荡的开往新建镇。
“白七,谢谢你向沈爷推荐我。”
周阔坐在我旁边说道。
我笑了笑,“场子里别的人我也不认识。”
“那还是得谢谢你,不然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八辈子也轮不上我。”
周阔眉开眼笑。
我问道,“那以前场子里有事都是谁去平?”
“这还用问?当然是欧阳克和他的傻徒弟王贵斌,他们根本不给其他人出头的机会。”
周阔忿忿不平。
我了然的点头回应,“一会咱们见机行事,相互配合。”
“那必须的,你白七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打下手。”
周阔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目光一闪,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周阔听完后眼里爆出一道精光,“还能这样?白七,你确定吗?”
“当然,为了赢,这都是小事。”
我随手一摆。
周阔感激的连连点头,甚至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谢谢,白七,你是我的伯乐,我会铭记在心的。”
“好了,一切看结果吧!”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
目的地到了。
李学青的赌场门口聚集了无数的马仔。
街道上哪里还能看到旁人?
清一色都是道上的兄弟。
我清晰的看到李学青站在门前吆五喝六,面容严肃。
想必他也很紧张吧?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这场赌局,我非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