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百二,其中一百是老二当学徒的钱,另外一百块是老三当学徒的钱。
这是给他们攒的老婆本。
两人都二十来岁了,眼瞅着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太穷了,说不起媳妇。
所以以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陈美娜才收了下来,她说,“妈,这钱当我借您的,等我后面在海岛站稳脚跟,在还给您。”
她知道的,这钱一部分是给她的陪嫁,一部分是打算在屋头搭棚子的钱。
如今,都被她给带走了。
苗银花见她收了,这才高兴,“我这里有粮票工业票,先不给你,我去找点关系,给你全部换成全国粮票。”
这就是当母亲的。
爱操心。
陈美娜想说她自己也可以换。
苗银花,“你是小孩子,别人坑你怎么办?”
她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把粮票用帕子装起来,要出门子换票去了。
还不忘在回头叮嘱一句。
“我把家里的门从外面锁上了,有人来敲门你别开,免得有坏人。”
陈美娜,“……”
她都成年了。
不是小孩子。
不过,看着苗银花这样,她心里热乎乎的。
被人爱的感觉真好。
苗银花的速度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六十斤首都粮票,被她换成了五十斤的全国粮票。
还折秤了,但是没办法,全国粮票很是紧俏。
回来后,她还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以前舍不得买的灯塔肥皂,还一下子买了两块。
以及半斤水果糖,二两大白兔和一斤的桃酥。
知道女儿爱漂亮,咬咬牙又买了一盒雅霜的擦脸的。
就这些东西,她几乎把家里所有的工业票和糕点票,全部花完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苗银花还被大院儿里面的邻居,一阵打趣。
“银花啊?你这是发财了?”
苗银花含糊了一句,便进屋了。
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门口,看着门锁锁的好好的,苗银花松口气,“上午没人过来吧?”
俩孙子去了姥姥姥爷家,她走的时候,家里就陈美娜一人。
陈美娜在糊火柴盒,她闻言,看了过来点头,“没呢。”
阳光下,她扎着两条乌黑的辫子,肌肤白的跟雪一样,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别提多漂亮了。
饶是,苗银花都有片刻恍惚,“娇娇啊,你下乡了,把自己弄丑点。”
在家有他们保护,尚且还遇到了薛东来这个疯子。
下乡了,没了他们,就女儿这一副好样貌,谁知道有没有第二个薛东来?
陈美娜一想也是。
她思索了下,“我晓得。”
在普通人家,美貌是原罪。
见她答应下来,苗银花这才放心,“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下乡用的,你瞅瞅还缺啥吗?我再去给你买。”
肯定是不能让女儿出去买的,不然遇到了薛东来,怕是就露馅了。
陈美娜看着那一堆,奢侈的东西。
她抱着苗银花的胳膊,闷闷道,“够了。”
这已经很多了。
苗银花给她的爱,满都往外溢出来了。
晚上。
陈家其他人也知道,陈美娜下乡时间定了,就在后天上午。
他们也都难得安静了下去,各自盘算起来,还能给她在装些什么。
陈美娜则是躺在床上,慢慢思考她现在有的东西,她妈给了两百块现金,之前从赵玉兰那要了三十块。
这就是两百三块。
以及兑换的五十斤全国粮票。
这些全部加起来,她多少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去了海岛再有捕鱼达人技能,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
正胡思乱想着,她床边的窗户,传来细微的声响。
陈美娜眼神一凛,顿时看了过去。
“美娜,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