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面停着的五匹马,贺风仔细观察着没说话。
为首的殷管事约莫四十上下,穿着麻衣素服,头上扎着儒巾,不伦不类的,原本是很滑稽的装扮,但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条银鞭子,眼睛一个大一个小,浑身透露出杀人如麻的气势,贺风不敢大意。
“接到你要带人进山的消息,三当家就翘首以盼,可本该昨日就到的,今儿天都亮了还没消息,三当家不放心,特意命我来迎迎。”
殷管事边说话一边拿眼斜向六狗子身后的南笙,然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周大掌柜说,“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要死不活的,像是要进棺材了似的。”
殷管事可是管着镜儿山的大管事,面对他的调侃,周大掌柜半点意见也不敢有,“别提了,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赶紧进山让大夫给我瞧瞧,不然真怕是要进棺材了。”
“哈哈……。”殷管事大笑了两声,随即吩咐随行而来的人下马,把马让给周大掌柜和南笙。
六狗子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只能跟在后面走。
有了马,过了晌午应该能进镜儿山,贺风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着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刚想完,几只箭突然打眼前飞过,直直朝南笙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可是镜儿山附近,连官兵都不敢冒然靠近的地方,是谁敢造次挑衅?
贺风动作极快的将南笙拽下马,几只箭则稳稳的扎进马腹中,马儿立即嘶鸣着倒地。
周大掌柜很不幸,肩膀上中了一箭,吃痛的扭过头看向殷管事,“殷管事,快……快跑,有人行刺。”
因为没见到箭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殷管事正寻找着什么,很快他就看到一伙儿黑衣人从半人高的草丛里窜出来。
周大掌柜见状,拎起最后的力气,一夹马肚跑了……。
殷管事忍不住啐了一口,“呸,胆小鼠辈。”
殷管事来接人只带了五个人,而对方来势汹汹有十来个之多,饶是现在喊人也来不及啦。可是殷管事并不着急,因为他可是镜儿山的管事,能是吃素的。
面对着把自己包围上的黑衣人,他镇定自若的问,“是哪里来的兄弟,报上名来,否则这个地界儿你来得,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首的黑衣人不知道跟他说话的是什么人,只指着南笙说,“把她交出来,我们只要她。”
这人可是要给三当家的,殷管事立马脑补这是不是三当家的仇人,专门来给三当家找不痛快的。
“这可是我们三当家的人,你们说想要就要?把我们三当家当什么人了?”
“哼,谁稀得你们三当家是什么人,只要把这个丫头交出来,我就饶你们性命。”
为首的黑衣人很清楚这里是镜儿山的地界儿,可他们是亡命之徒,为了银子,犯点儿险不算什么。毕竟他们现在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完成目的后离开,谁知道他们是谁?
而且当着镜儿山这些山匪的面杀了南笙,更能嫁祸给镜儿山的匪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