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跪了那么久了,想见的人依旧不愿意见你,你应该明白你是见不着他的,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把你的性命或者你姐姐的性命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算你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露脸的。”
碧罗极有耐性的晓之以理,“你想想清楚,为了那样一个人,死了你姐姐,连你的性命都交待在这里了,你甘心吗?你觉得值吗?”
雨哗啦啦的下着,阮文浩的声音颇感无奈,“我怎么能甘心?可我现在没有办法,全镇的人都在指责我姐姐,我只是想让王隐为我姐姐说两句话,让她活下去,怎么就那么难呢?”贺风走上前去,伸手拽住他的手臂,“起来吧,天无绝人之路,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有伞的遮拦,雨不再垂在他的头上、脸上,他总算能看清两个来人的模样。听到这话后,他神情像是一怔,眼里也重拾起几分希翼,但很快那几分希翼又寂灭下去,“你们是什么人?就连我告到官府,官府的人都没办法,你们怎么就能决定我姐姐会没事?”
“阮文浩,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在给你希望就行了,而这个希望你要或是不要?你只需告诉我们你的答案。”
贺风不想与阮文浩在雨里纠缠太多,直接抛出问题。
果然,阮文浩沉默了几息后,借着贺风的手劲儿站起身来。可他毕竟是两天两夜跪在这里,一起身就险些歪倒在地,贺风只能用巧劲儿将他扶住,可他仍然说:“对不起,我走不动……。”话未说完,阮文浩直接瘫倒在贺风身上,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找了个小沙弥安排了一间禅房,又请他喊来会医术的和尚,一番诊脉之后,连连说阮文浩情况凶险,若得不到及时医治,性命堪忧。
还用他说吗,碧罗光是用看的就看出来了。
既然决定要插手此事,自然就不能让阮文浩死了。
碧青照顾过崔娘子,她有经验,照姐阮文浩这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贺风则去打听王隐在白马市的消息,他避在一个窗根下,听到禅房里一个大和尚在苦口婆心的劝话。
“……佛门乃清静之地,你将红尘俗世带到寺里来,实在是罪过罪过。静通,去吧,把俗事处置完毕再回到寺里来,贫僧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容你百般罪过。”
而跪在他面前的静通,也就是王隐,已经剃了发,穿着僧衣,头上尚未烫戒疤。此刻恍若惊弓之鸟般惴惴不安,听了师傅的话,他怯怕的缓缓摇头,“师傅,弟子已经出家,已经拜入你的门下,寺外那些红尘俗事,该是再与弟子无干,弟子不愿意现理会红尘俗事,求师傅不要逼弟子。”
大和尚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弟子是在逃避,“当年为师游历归来,昏倒在路旁,是你父亲路过救了为师一命,那日你跪在山门前说与红尘俗事离心,想出家为僧。为师见你心诚,这才收下了你,也算是全了与你王家的一番因果,谁曾想你并不是真心想出家,而是想避开麻烦罢了。静通,万事有因有果,不论你如何逃避,都是逃避不了,若是不选择面对,将来定自得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