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简筱玥身边的女婢打的徐守宗,徐备粮在屋里气来来回度步,“该死的贱婢,戝婢,就算她的主子受到伤害,可我儿也是朝廷命官,她一个奴籍,怎可打朝廷命官?”
“就是,还把我儿打得这样严重,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徐姚氏情急之下起身就往外冲,“我这就去告官,我要让那贱婢扒一层皮下来。”
看到老妻冲向门口,徐备粮伸手就将人给拽住,“你消停一下吧,再急再气也不能冲动啊,想想你去敲了鸣冤鼓,那京兆尹在堂上问你状告何人,又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话出去说?难道要把咱们家的事全都往外捅?很光荣是不是?”
“难道我儿就白白受了这一遭吗?”
徐备粮狠狠咬着后槽咬,“我们斗不过齐恩候府的。”
登枝巷这边的动静一直都在齐恩候府的监视之下,接连好天都只有大夫进出,其余时间几乎都是紧闭门户。消息传到齐恩候府,齐恩候也依然没敢放松,生怕那徐家人什么时候又突然跳出来,做出什么伤害候府的事。孟夫人搭着女使的手走进门,看着齐恩候坐在书案后沉思,“候爷在想什么呢?”
齐恩候答非所问,“玥姐儿怎么样了?”
“精神还是有些不好,但好在身体在慢慢恢复。”孟夫人坐在桌子边,又长长叹了口气,用商量的口吻道:“候爷,我瞧着玥姐儿这次受到的打击不小,不论这件事情将来会不会传出风言风语,我都觉得玥姐儿不能再留在京城了。”
齐恩候明白孟夫人话里的意思,“现如今连玥姐儿受伤的事都得瞒得死死的,怎么好叫她出门相看呢?”
孟夫人心里是有个合适人选的,她相信候府也很满意,正是霍小将军。可是霍小将军正好看到玥姐儿被徐守宗欺负,他不拿出去乱说,齐恩候府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他会娶玥姐儿并带她离开京城?
“我看霍小将军就不错,可惜了……。”孟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让他们俩见见,万一成了呢,我在看严些,拘着她在家里绣自己的嫁衣,也就不会出这档子破事了。”
齐恩候也跟着叹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这样匆匆把玥姐儿嫁出去,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不若我带着玥姐儿回南阳老家去吧,南阳远离京城,又有我父兄看着,玥姐儿在那里肯定会过得很高兴,把京城的事都忘掉的。”
孟夫人又提了个主意。
“可玥姐儿是我齐恩候府的贵女,如今她的年岁已然不小了,若在南阳再待两年回来,她的年岁就又长了,届时再如何婚配?如果你想在南阳给她寻摸一门亲事,到底没有配得上我们候府的家世,嫁得太低,玥姐儿的后半辈子可就要毁了。”
候爷说得句句在理,孟夫人都是能明白的,但是现在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另一边简筱玥靠在床头发呆,经过几日的休息,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身心受到些创伤,时常望着一处呆愣,久久也不置一言,药还好,食物却是进得不多,侍书看着都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