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平淡淡,无事发生,下坝村的河水又坚持了三日,便又逐渐露出了河床,大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舆论发酵,大家也知道问题出在了安居村上,嘴里咒骂着,叫嚣着,偏生就没个人站出来拿主意。
村长眼见大家怨气冲天,却又无可奈何,急得嘴角起了好几颗燎泡,不小心碰着便哎哎叫疼。
郑晴琅听说后,特意送来一份败火的草药,说些宽慰的话。
村长见着她来了,仿佛找到了什么情绪的发泄口,不吐不快,将吐槽新知县的话说了千百句。
别人面前不好说知县什么坏话,但他知道郑晴琅口风紧,所以他不怕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郑晴琅听过后,沉吟了一会儿,确认道,“这么说,高知县只是因为两家即将联姻,所以才偏袒安居村的,这就好办了。”
“啊?怎么就好办了?”
村长问道,脑子突然闪过马村长提过的那个荒唐主意,连忙补充道,“我儿子可是认定了你家小闺女的,你可别想为了村里人,就牺牲自家闺女的幸福呀。”
郑晴琅一头黑线,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何况,在村长的眼中,她难道就是这么舍己为人的人吗?
“村长,你在想什么,你忘了,咱们祠堂里还挂着一把尚方宝剑呢,这不比联姻好使?”
“尚方宝剑?咱祠堂哪儿有剑……”
村长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灵光乍现,“咦,你说的是那块皇上御赐的匾额。”
郑晴琅点点头,笑道,“穰穰满村,皇上可是亲笔祝愿,要咱们下坝村五谷丰登,粮食满仓,那么,所有阻碍下坝村丰收的行为,都是与皇上的意思相悖。”
村长愣住了,这还能如此解读吗?那老天爷还大旱呢,也是和皇上的意思相悖,咋就不见老天爷降下雨来?
念头一闪过,他就暗骂自己愚钝,皇上和老天爷相比,当然是老天爷比较大啦。
但是,皇上和高知县比,自然是皇上大咯,这么一说,这块匾额说不定还真能这么用。
郑晴琅可不知道村长心里想了那么多,见他反应过来,她便笑着继续说道,“要是村长没意见,那明日我就带着那匾额走一趟如何?”
村长还在心里计划,要怎么利用匾额,没想到对方已经想好了。
“你去县衙?那高知县可不像李知县那么好说话,你能行吗?”
郑晴琅拍了拍胸口,故作骄傲道,“我是谁,我可是皇上亲口下旨建贞节牌坊的人,普天之下,能够得此殊荣的可不多。”
另外一个原因,她没有细说,那便是自己同岳忠明一家的关系。
虽然岳忠明也高升进京了,但是他在云南府的影响力还在。
而且,岳忠明进京后去的是吏部,多少会经手地方官员的日常考核,她就不信,到时拎出岳忠明来,这高知县还会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