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只要不是什么秘辛,郑晴琅在和岳轻娥频繁的书信往来中,早就了解得十分透彻了,不假思索就能回答出来。
于是,知县夫人的态度变了,之前是公事公办的应酬,现在是一见如故的相聚。
等到郑晴琅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改口叫上“婶子”了,亲热得仿佛郑晴琅就是她的一个认识已久的长辈一样。
村长和薛满山等在骡车上时,见到知县夫人那样子,纷纷挑眉。
车行走一里地后,薛满山忍不住问道,“娘,你和知县夫人都聊了什么呀?”
郑晴琅伸出自己的双手,展示自己的衣裳,“就聊了一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衣裳料子,刺绣手艺之类的。”
“就这?那知县夫人怎么那么热情,好像你们多熟似的。”薛满山不解道。
倒是村长,他有些想多了,也开口问道,“三娘,你不会给知县夫人塞银子了吧?不然这才见一面呢,她就这态度。”
郑晴琅见他们实在好奇,便将通过衣裳提到岳忠明一节的事情说了。
薛满山解开了疑惑,“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娘,难道你一开始就料到知县大人会留饭,故意穿上这身衣裳,就为了提到岳大人这个话题吗?”
村长通过儿子李成锐的那些借书,早就晓得薛家同岳家有点渊源,对这点并不惊讶。
他这会儿脸上的震惊来自于薛满山的那个问题,这郑三娘难道能掐会算,一身衣裳后面的筹谋这么多?
郑晴琅见两人都是一副看神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我哪里能算到这么多呀?之所以穿这身衣裳,完全是因为她是我所有衣裳里头最贵重的,至于提到岳家,开口就是了,也没必要搞那么迂回。”
两人听罢,也对,要真想用岳家震慑高知县,张口说就是了。
与此同时,高知县夫妇俩,也在讨论衣裳和岳家。
高知县听自家夫人说那薛郑氏竟然是岳忠明闺女的忘年交,惊讶得将一口茶水喷了个满地。
“咳咳咳,你说什么?那薛郑氏和谁的闺女交好呀?”
“岳忠明,前任云南府知府,现任吏部考公司郎中,听说等上头的右侍郎退下来了,很快就要进一步了。”
“你没听错吧,那薛郑氏除了是个节妇,能有什么特别的?能和岳忠明的闺女交好?还忘年交呢?怕不是她诓你的吧。”
“怎么可能,我试探过,岳家的事,她可清楚了。还有,岳忠明亡妻的娘家不也在宜良县嘛,这种事情,咱们找他们大厅就知道了,那薛郑氏哪里刚诓我们。”
高知县听罢,也对,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就敢胡乱编造的。
“那这么说的话,安居村水坝的事情得尽快处理好了,免得她到时候向那边递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要我说,陈府那么大的家业,就是几年的歉收,也不会伤筋动骨的,又何必做出这种败坏好名声的事情呢,实在是小气得紧了。要我说,瑶儿的亲事你要不再想想,那一门双举人是好事,但是若对方人品不好,做出什么来,可是会连累到你的。”
高知县有些舍不得,“再说吧,瑶儿是庶女,要想在宜良县找到这同等门楣的人家,有些难。我回头再派人打听打听陈府的事,若那陈府真的只是表面名声好,再撇开不迟,左右还没下定。”
知县夫人听罢,耸耸肩,“那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