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师傅不仅在打井方面是个高手,对农业水利似乎也颇有见解,人才呀!
于是,她有些激动得开口问道,“鲁师傅,要是按照您这么说的施工的话,大概要多久才能把这井渠挖好呀?”
鲁师傅没想到她还真得有意向,以为她不太明白这工程的浩大,连忙补充解释道。
“你难不成是想村里自己搞吗?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大工程呢,正常情况下,都是官府有意修建水利,出了银钱,派了徭役,才能办下来的事情。”
郑晴琅摇摇头,“等官府将水利修到我们下坝村,都不知道是几世人的事情了,我想着,我们村里也有几分银钱,徭役就不消说了,自己村里人干就是了,谁没把子力气呀。哎呀,这些银钱和工人的事情,您就别操心,您只需要告诉我,需要多久就是了。”
鲁师傅听罢,只得详细告知。
“这么大工程,我一个人可搞不定,还得请我师兄帮忙,但是他最近太忙了,至少得等秋收之后才有空。若是村里人都帮忙的话,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一听要那么久,郑晴琅不由得失望得“啊”了一声。
她仔细想了想,接下来村民们还要赶秋收,又赶上今年年成不好,此时要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挖渠建水利工程,并不是很好的时机。
鲁师傅也想到了这些关节,忙劝道,“这事不急,等龙王爷发了慈悲,给咱们下了雨,解了这旱情后,再来考虑这些不迟。”
说完,他或许觉得完工后又提别的工程,很容易让人想到什么,便接着解释。
“你可别误会哈,我可不是为了继续挣你们村子的钱才特意提挖渠的事,我就是看着这地势好,你们村里人也合我脾气,就想着把这工程做了,往后你们种地浇水也可省些力气,还有,再遇到这种旱天,有地下水备着,也不怕太旱……”
郑晴琅点点头,笑着打断他。
“鲁师傅,瞧您说的,您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您这技术那么好,要是愿意的话,去哪里打井不是打,没得还特意逮着我们这一处薅羊毛不是。”
这可不是场面话,她这阵子同鲁师傅相处下来,她发现对方虽然说话很直,本质上却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只有在涉及他的专业时,他才会变得执拗,不通情理,但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鲁师傅听罢,心里十分舒畅,又指点了其他事情。
比如,他说下坝村靠近小沧河那一片的农田,完全可以挖几条浅渠,利用翻车提水灌溉,比每户都要靠着扁担和水桶,人工挑水省力气多了。
再比如,下坝村某地势高处有一天然形成的大水洼,如果人工开凿成塘蓄水,再挖沟引水,或可实现周边旱地的灌溉。
……
总之,他也不过是开井那一天走了一遭下坝村,就已经把下坝村可以做的水利工程都构思出来了,让郑晴琅越听越心惊。
心惊之余,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把握好这个人才,然后联合村长,一点点把下坝村的水利工程做起来。
相信在不远的未来,下坝村可以成为一个“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