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非一回国便密见了自己的结拜大哥航运办御监杨鼎力,也了解到陈牧也就是一个穷困小子,一家子都靠他那点卖苦力的微薄收入支撑着,于是田不非便要杨鼎力帮忙对付陈牧。
田不非和杨鼎力真要捏死陈牧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可田不非却认为轻易搞死陈牧不能泄他心头之恨,他的好外甥已经不在了,那他外甥生前让他办的事他定会办得极好,因此他要陈牧一家生不如死。
杨鼎力在田不非的唆使下,便授意下面的人对陈牧是各种挑刺,找到机会便是一顿责骂克扣工钱,这半月来,陈牧已经被上面用各种理由把这个月的月钱都扣光了,甚至还对陈牧打骂不断。
陈牧心中气急,却为了这份工作不得不忍耐,心中期盼着陈之墨快些回来,他知道陈之墨近来在干些大事,如若能让自己入伙,他干嘛还受这等鸟气。
想到这里,陈牧对陈之墨还是有些怨言的,连时小勋都被陈之墨高价雇佣了,自己却没落着好,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陈之墨,陈之墨说了会给他一个好的安排的。
陈牧为人仗义耿直,就算家境困难也常在力所能及的事上对下面的兄弟伸出援手,如今遭人打压排挤,众人皆为他不忿。
这日陈牧又被通务以码运不力为借口一顿臭骂,还被罚连夜搬运不得休息。
“兄弟们回家去吧,这里我自己能行。”
陈牧不忍拖累兄弟。
“牧哥,你这说得什么话,兄弟们但凡有点麻烦事,牧哥你总是跑在最前面,现在牧哥你有麻烦了,我们怎能只顾自己?”
“对,牧哥,我们与你共进退。”
“那通务就不是个东西,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那人也是听命行事,牧哥,我有次听人说漏嘴了,好像是航运办的御监大人故意要给你小鞋穿,你没得罪他吧?”
“杨御监也不是啥好东西,管理航运贸易这块,不知道贪了多少油水。”
“小声点,小心让人听见了,不要命了。”
众人见陈牧被罚,都来帮着他连夜搬运货物,一边搬着嘴里也不停地说着。
陈牧叹了一口气,他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航运办的御监大人,后来想起当初梁兴义说过这航运办的御监杨鼎力杨大人和梁兴义的舅爷是结拜兄弟,这才知晓了其中缘由。
此时的陈牧也早听闻了梁家覆灭的消息,也知道梁家的失势肯定与陈之墨有关,只是梁家葬身火海不知道与陈之墨有无关联,眼下就算没有瓜葛,恐怕也会被梁兴义的舅爷视为眼中钉吧。
“众位兄弟,也快搬完了,你们都回去吧,如若真的是御监大人有意为难我,那还是请各位以后离我远些,大家都不容易,还是别因为我”,陈牧想了想,还是与兄弟们划清界限吧,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要是受到了牵扯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兄弟们就嚷了起来。
“牧哥,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这般生分。”
“是啊,牧哥,你仗义,难道兄弟们就不仗义啦?”
“牧哥,你也别想着把兄弟们摘出去,兄弟们跟你共同进退,怕他个鸟。”
“就是,那些狗东西,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陈牧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他的这些穷兄弟们真的很好,只是他绝对不能牵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