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特么叫大义灭亲!再说亲什么亲啊,又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哈哈哈……我不管,反正沈白露活该!”
虽然没加薪,没发奖金,但看聊斋母女吃瘪只觉大快人心!回到办公室,韩羡激动得差点儿没蹦高高。
“沈总!看到那老妖婆吃了这么大个亏还沦为全集团的笑柄真是爽死我了!按脚都没这么爽啊!”
沈惊觉淡淡一瞥,“经常去按吗?跟我混,压力不小啊。”
“还行还行……不是不是!”
韩羡窘得连连摆手,“比喻!比喻啊沈总!”
“调查开启了吗?”沈惊觉走到沙发前优雅坐下。
“听说,少夫人的狗腿秘书向检方递交了所掌握的证据,禁止出镜令已经下来,沈白露是跑不了了。”韩羡太开心,直接直呼其名了。
“嗯。”沈惊觉眸色深邃,神情还是一派淡定。
毕竟收拾秦姝母女的,并不是他,而是唐俏儿。
他只是,想帮她一把,做一点力所能及。
“对了沈总,那天之后我去医院打听了,少夫人是胃痉挛犯了,在医院呆到后半夜呢。”韩羡皱眉道。
沈惊觉薄唇紧抿,心脏被一种难以挥去的担忧缠住,越收越紧。
“所以……您要不要找个借口,去看看少夫人?要不我替您买点儿药,给少夫人送去?”
“我去找她,还要借口吗?”男人眉宇躁郁地一折。
韩羡:“啊是是是……”
“再说,我为什么要去给她送?”
男人僵硬的唇角一扯,墨眸涩然,“她身边,不是有谢晋寰了吗。再不济也有一群哥,我为什么还要去给她锦上添花。我犯贱?”
韩羡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儿,脱口而出,“沈总!您现在在少夫人心里好感度都为负了!犯贱目前是您唯一的出路了!再不犯贱少夫人就追不回来了啊!”
话音未落,沈惊觉一记肃杀的眼刀飞到韩羡脸上。
吓得他一口吐沫呛住,闷咳好几声。
“离婚了,就是离婚了,破镜不能重圆,我也没打算追她回来。”
沈惊觉满心窒闷,嗓音又沉又哑,像饮尽了天下苦药,“是我的,不会离我而去。不是我的,追也枉然。
放她离开,我从未后悔过……从未。”
秦姝憋着满腹怨气回到观潮庄园,从进门开始就哭,来到书房抱住沈光景鼻涕一把泪一把。“景哥!惊觉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啊!白露可是他的亲妹妹啊!他不帮忙已经够过分了……怎么还能革白露的职呢?以后白露在集团里如何抬得起头来?!
他要在集团搞一言堂……想要只手遮天,他当上总裁后越来越不把你放眼里了!”
“革职的命令,是我下的。”
沈光景心里烦躁,将她缓缓推开,“是我让惊觉,罢免白露的。”
说来也怪,以前这女人的泪水对他百试百灵,可现在一见她哭,他就浑身难受,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
每每这时,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沈惊觉的母亲,那个骨子里透出清冷与倔强的女人。
她从不曾为他掉过一滴泪,更不会像秦姝一样对他含情脉脉,痴缠撒娇。
沈光景活了大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征服过沈惊觉的母亲。
而秦姝就是在那个最敏感的时期出现,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和征服欲的女人。
如果,那时候她能对他服个软,他们之间何苦会走到那个地步……
他明明,也是爱她的。
甚至,爱她更多。
“景哥……你、你说什么?”秦姝扬起被泪水泡肿了的脸,满目错愕。
“出了这档子事,你让我如何还能扶植她上位?我强扶了她,那我董事长威严何在?威信何存?传出去外界该如何看待沈氏集团?”沈光景声色寒厉,显然有了愠意。
秦姝泫然质问,“是孩子重要还是你董事长的颜面重要啊?!”
“我是孩子的父亲!”沈光景别过身,捏着发胀的眉心,“但我也是沈氏集团的掌舵人!你可以对孩子无限溺爱,可我不能不顾整个沈氏的颜面!”
“景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难道你对我厌了?!你不爱我了吗?!”秦姝一时怒火上头,问了极蠢的话,也是很多男人最反感的话。
“现在唐万霆摆明了要给他女儿撑腰到底,很可能还要跟我们对付公堂,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情跟你掰扯这些!”
沈光景携一身怨气猛地起身,把秦姝晃得扑倒在沙发上,“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又哭又闹,不如好好管教你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来白露捅了多少篓子,惹了多少乱子,你数得过来吗?小时候我给她擦屁股,现在她都二十五了,还要我给她擦吗?!”
秦姝吓得一哆嗦,“景哥……”
“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我沈光景的骨肉,为什么阿情的孩子就这么让我省心,这些年惊觉把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超越了一直并驾齐驱的谢氏集团,功勋赫赫!
可你呢,你的孩子除了给家里惹麻烦,还能干什么?!这几天你不要到处乱蹿了,给我在家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说完,男人决绝地离开了房间。
砰地一声,门被摔上,秦姝猩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愤怒又伤心的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阿情……阿情……原来你还是忘不了那个死鬼贱人!哈哈……可你忘不了又如何?她终究还是死我手里了……死不瞑目!”
秦姝又是哭又是笑,足像个精神错乱的病人。
她想起今天会上,沈惊觉对她说的那番话,更是怒向胆边生。
“钟情……光是你死了还不够……我要你唯一的儿子,最宝贝的儿子……也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