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双臂不断加深力量,将她摁入布满痛楚的胸膛间,嗓音又闷又哑得几乎不成句,“是我……俏儿,我在。”
刚才,他远远看到她蜷成可怜的一团,喉咙堵得无法呼吸,心痛得就像爆裂开了一般,分崩离析,鲜血淋漓。
此刻,滚滚热泪顺着他脸颊流淌,深烙在小女人肩窝里。
若泪是血,怕是已血流成河。
唐俏儿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只含混地嚷着,“惊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沈惊觉瞬间感到灵魂像被击穿了,她的话字字如刀,在他心脏上寸寸凌迟!
他颤抖的大掌覆在唐俏儿额头,滚烫的温度令他胆战心惊!
“俏儿!你发烧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男人脱下西装将她裹紧,打横抱起。
唐俏儿烧得脸颊绯红,胡言乱语,“孩子……我们的孩子……”
“没关系,俏儿……一辈子没孩子也没关系。”
沈惊觉长睫挂着泪珠,低头亲吻她发烫的额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孩子。
我会疼你、爱你、守护你……我拥有你,就足够了。”
……
沈惊觉抱着唐俏儿从风雨如晦中走出来时,韩羡激动得嘴咧得老大,直接泪奔了。上了车,男人丢掉湿透的西装,用从医院带来的毯子将小女人严严实实地裹住,拢着她的纤腰近乎发狠地抱着她,眼眶红得可怕。
“阿羡,开车,马上去医院。”
“是!沈总!”
“不要……”
唐俏儿微眯杏眸,无力地攥住他汗涔涔的大手,“如果去了医院……哥哥们一定会很快就找到我的……他们会带我回去的……
惊觉……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惊觉心痛哽咽,“可是你发着高烧,身体会烧坏的。”
“没关系,吃点药就好了……”
说完,唐俏儿再度阖上眼帘,昏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
别墅里静谧安逸,沈初露在床上睡得香甜。
一门之隔,霍如熙没去书房,而是把文件搬到卧室里处理,这样又可以守着小娇妻,又不耽误干活儿。
现在,他已进入霍氏集团核心,公务繁杂,霍鹏程手里几个项目也移交给了他,他从富贵闲人摇身一变,成了日理万机的大忙人。
以前,沈惊觉说累他还不理解,寻思动动手指头的事儿,能累哪儿去。
现在,霍如熙捏着酸胀的眉心,叹了口气。
啪啪打脸啊。
这时,敲门声响起,阿鸢的声音传来:
“霍少,请您出来一下。”
霍如熙放下文件,走过去打开门。
只见阿鸢满目焦急地看着他,“霍少!沈总来了!”
“谁?阿觉?这个阴间时间?!”霍如熙难以置信地瞪大凤眸。
“不光是沈总,还有……唐小姐!”
霍如熙顿觉情况不对,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下楼。
客厅中,沈惊觉抱紧昏迷中的唐俏儿坐在沙发上,俊容苍白无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
“阿觉!到底怎么回事?”
霍如熙满目惊愕地跑过来,见唐俏儿软绵绵地靠在沈惊觉怀中,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心尖猛地抽紧。
“俏俏这是怎么了?!”
“如熙,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
沈惊觉薄唇轻颤着艰难开口,“但是我不知道还能带她去那儿,我不知道哪儿才不会被找到,所以……我只能来找你。抱歉。”
“咱们兄弟之间你说这干嘛?我这里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欢迎你过来!帮助你们小两口我义不容辞!”
霍如熙深知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虽然担心,但也不好深问。
“俏儿正在发高烧,你这里有退烧药吗?”沈惊觉嘶哑着低问。
“�0�2我马上去拿!”阿鸢忙去准备。
“我看嫂子情况不太妙,光吃药顶个卵用啊!”
霍如熙立刻吩咐,“阿鸢,去联系我的私人医生,让他现在过来给唐小姐看看!”
阿鸢马上去办了。
“冷……好冷……”唐俏儿浑身涌动恶寒,迷迷糊糊地呻吟。沈惊觉深深抽着气,拼命克制泪意,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她。
“阿觉,不是我说你,嫂子自打跟了你,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啊。”
霍如熙站在他们面前,心酸地摇头,“唐家那哥儿几个肯定到处找嫂子呢吧。他们个个宠妹狂魔,不把盛京掀个底儿朝天他们能收手?
你这之前的事儿还没过去,现在又私自把俏俏带走了,你特么这是罪加一等啊。”
“是啊……罪加一等了。我都是千古罪人了,还差再添一项罪名吗。”沈惊觉悲凉地扯动唇角。
霍如熙愤懑地咬牙,“妈的,依我看,你们干脆私奔得了!”
(ps:昨晚开窗睡觉,被风吹着得风寒了……现在四肢难受头昏脑涨……强撑更完今日份,这就要去睡了……大家要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