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眼睑一垂,“霍如熙,你挺会活跃气氛的。
下次别说了。”霍大少瞬间安静如鸡。
“既然这个女人,是谢晋寰身边的重要人物,那我们暂时不要动她,最好可以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沈惊觉沉声提议。
“监视,我觉得远远不够。”
唐俏儿心机更深一重,“我们要尽力,把舒颜拉拢过来,拉到咱们的阵营中来。先调查她,了解她,再攻略她。”
沈惊觉难掩顾虑,“俏儿,这恐怕很难。谢晋寰混迹森国十五年,若没有培养自己的亲信,死心塌地跟随他的手下,他的势力不可能扩张得这么大。
那个女人明知自己是你的替身,明知谢晋寰是在利用她,她却依然愿意陪在谢晋寰身边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外人应该很难攻破。”
“怎么不能攻破?”
音落,唐俏儿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白烬飞脸上,“我四哥出马,不怕拿不下那位舒小姐。
她那晚是奔着杀四哥去的,又是凶器又是藏毒的,看样子是誓要置他与死地。但最终,她竟然背叛了谢晋寰,放过了他。
想必……她是看上四哥了。既然如此,那这招美男计就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沈惊觉和霍如熙惶恐地咽了咽口水。
唐家大小姐真是硬核狠人啊,连自己的亲哥都敢卖啊!
他们都以为白烬飞会生气,岂料,男人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坏坏地勾唇:
“行啊,就让我去试试那个女人的成色如何。”
卧槽!真豁得出去啊!
难道这就是顶级特工的职业素养?!
“俏儿,会不会太危险了?”沈惊觉不免担心,“那个女人上次没得手,肯定还会找机会对四少下手。她毕竟受制于谢晋寰,会用什么阴毒的手段,咱们根本防不胜防啊。”
不等唐俏儿开口,白烬飞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俊逸眉目间飞扬的笑意又邪又狂,“哼,想杀我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呃——!”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千秋岁幽暗潮湿的地下室传来,连守在门口的手下听着都不禁皱眉。
而地下室中发生的一幕,更是令人目不忍睹——
舒颜双腕被铁铐拷着,整个人吊挂在半空中,纤细如柳的娇躯只剩一件薄到透明的蕾丝吊带睡袍,纯白的绸缎几乎被鲜血染成腥红!谢晋寰打累了,转身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将皮鞭随手丢给谭秘书,端起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谢、谢总……我……”谭秘书拿着鞭子,手有些抖。
“怎么,舍不得?”
谢晋寰唇角勾起一丝残忍嗜血的笑,溅上星星点点血迹的镜片后,瞳仁划过令人骇然的厉芒,“还是,你想和她,同样下场?”
谭秘书实在没办法,只能拎着皮鞭,咬牙走到遍体鳞伤的舒颜面前。
“舒小姐……请你忍忍吧,谢总的命令我也……”
舒颜吃力而虚弱地喘息,抬起沉重的眼睑,“别留情面……往死里打吧……最好……干脆打死我……
反正……也是……一条贱命……”她的话传入谢晋寰耳朵里,男人蓦地像被触及了逆鳞,暴怒而起!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猛地把谭秘书推搡开,然后恶狠狠地掐住舒颜的脖颈!
“看来你对那个白烬飞,是动了情了。”
谢晋寰瞪着戾气肆虐的眸子,五指不断地收紧,再收紧,“你是在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抵抗我吗?嗯?以前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你,现在竟然不想活了?
舒颜,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连你自己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舒颜气息奄奄地半阖湿漉漉的眼睛,如凋零玫瑰般的容颜,肉眼可见地又红转紫。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向谢晋寰解释——
她不爱任何人,从十五岁那年的惊鸿一瞥起,她心里就只有眼前这个恨不得杀了她的男人,只有她的四少爷。可如今,她觉得辩解本身,就是个苍白无力的笑话。
就算她能说清那夜与白烬飞的共处一室,和那盒白烬飞送给她,却被谢晋寰一把火烧掉的胃药。
她也没办法自圆其说,与那男人温柔浪漫到了极致的吻。
谭秘书吓得魂不附体,“谢总!您、您冷静一点!您这样……是会掐死舒小姐的啊!”
“她敢背叛我和白烬飞搞在一起,她难道不该死吗?!”谢晋寰勃然怒吼。
“这些年舒小姐使美人计帮您解决的麻烦那么多,这次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谭秘书和舒颜多年同僚,也有点情谊在,便绞尽脑汁帮她狡辩,“而且那白烬飞是什么人啊,那简直是唐家那些个少爷里头最难搞的家伙!
如今舒小姐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能近得了他的身,那就不愁找不到做掉他的机会!”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谢晋寰。
他暴戾的眸暗沉了几分,扼住她脖颈的手也松懈了一丝。
“舒小姐!你就别赌气啦,快向谢总认错啊!”谭秘书紧着催促。
“对不起……”
舒颜忽然血迹斑斑的唇溢出一声轻笑,整个人破碎而凄凉,“可是阿晋……我到底对不起你什么呢?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我也认了……我还对不起你什么……你告诉我……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