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农耕民族来说,安稳是一个很重要的词语,它代表着风调雨顺,没有变动,没有危害。
魏军南下的军报犹如雪片一样飘落在蔡茂的桌子上,直到旧都陷落的消息也来到这里。
蔡茂将那份有关旧都陷落的奏折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迈开脚步往大殿外走去。
此时的杭安城还没有迎接战火,但在不久后,魏军到来时,战火就会继续燃起来。
风云变幻,让蔡茂坐在台阶上,他回想自己父皇的样子,然后又想到自己母后殡天时,皇宫里的情形。
“此非朕无能,皆是南不敌北,水不敌陆,朕有何罪?”
回想起自己接管楚国的情形,蔡茂不甘心的说出这句话。
守在皇宫外的官员急躁的唉声叹气,他们求见皇帝的请求一直没有得到蔡茂的回复,两京陷落让他们也开始恐惧起来。
这些陪在蔡茂身边的官员,他们的家眷以及家产大部分都陷落在京师里,这如何不让他们心急。
“众位大人,陛下有请。”
他们终于听到这句苦等许久的话,还没等传话宦官转身,那些文武官员就大批的往宫内涌去,完全不顾什么形象。
来到临时的朝堂,他们看见蔡茂盛装坐在龙椅上。
于是纷纷站好位置向蔡茂叩头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
蔡茂面无表情,“都起来吧!朕要和你们说一说该如何应付魏军。”
起身后的官员,静静的等待蔡茂开口。
“朕欲南巡,杭安城就留给太傅诸葛民全权镇守。”
官员们震惊的抬头看向蔡茂,看来他们的皇帝还是不愿意向魏军投降,又没有把握抵御魏军。
大司徒霍枚出列劝谏:“陛下,臣以为不可南逃,如今魏军来势汹汹,再往南又能去哪里?不如坚守杭安城,以待来日之机。”
“那来日之机又是什么?是投降吗!”
蔡茂暴喝一声,但霍枚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与其数次难逃而受辱,不如坚守以成气节!”
众人都被霍枚的回答给吓到,他居然把蔡茂的南巡说成是南逃。
“大胆霍枚,你居然敢如此污蔑朕,你该当何罪?”
“臣有没有污蔑,天下人心自然明白,还望陛下不要有违本心,而致使楚国百姓沦丧!”
霍枚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蔡茂满脸凶恶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那你是要朕向魏国投降吗?”
谁知霍枚居然略带嘲讽的笑了笑,“陛下不恤百姓,残害亲族,自大狂妄,致使大楚社稷沦陷如此,难道还怕一个降字吗?”
“来人,把大胆霍枚拉下去处死!”
蔡茂从龙椅上起身,愤恨的喊道。
其他文武官员都被这个场景吓得不敢说话,只有霍枚依旧在说:“昏君,你怕什么?怕忠贞之士的直言吗?你不过是个颓国之君,也敢大放厥词!”
随着禁军将霍枚拖走,朝堂里才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官员敢发出声音。
“朕欲南巡,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官员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顺应蔡茂。
“好,朕就让太傅留守,还望太傅莫要令朕失望。”
诸葛民猛然跪下,“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