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并非秦始皇的直系后裔,这多少减轻了一些他的尴尬。
"难怪父皇与叶弘昌关系如此亲密。”
启尚恍然大悟,他曾多次目睹两人私下里的友情,却不知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却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既然我们的根脉都源于叶氏,我应当如何对待他们呢。”
启尚带着一丝困惑问道。
叶氏一族与他们共享相同的血脉,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同样是皇家的一部分?
不,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们理应共享叶氏家族的荣光。
启尚的思维开始纠结,试图厘清复杂的局势。
“可以防范朝廷内的叶氏势力,”他沉吟道,“但没必要赶尽杀绝,毕竟我们同根同源,血脉相连。”
“弘昌会支持你的,”荣禄笃定地说,“他会确保他的后代明白立场,必要时也会有所行动,但不会走极端。”
“如果他们不安分,”荣禄继续,“最多就是调整他们的职位。
记住,要留给他们一条生路。”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家族亲情的考量。
叶氏家族,对他来说,既是亲人又是盟友。
他期望皇室与叶氏能够和平共处,而非对立冲突。
他对叶弘昌的信任源自于对方的品格和承诺。
启尚接受了荣禄的建议,心中有了新的策略。
面对朝廷的派系斗争和叶氏的强大影响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
尽管肩上的责任重大,但他多年的储君生涯并非白费,荣禄的指导让他有了信心。
“您的病情,”启尚坚持道,“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希望能公开寻找救治,哪怕神只出手也愿意。
或许奇迹会出现。”
然而,荣禄的思绪飘向了玉漱和叶轩,苦涩的笑容在他脸上闪过。
他怀疑那两位故人是否真的还在世间,这念头显得过于理想化。
“我已经度过了漫长的生命,”荣禄淡淡地说,“相比起那些帝王,我已知足。
我不再贪求尘世的浮华。”
启尚闻言,泪水无声滑落,他望着父亲,内心充满哀伤。
“父皇……”
荣禄苍老的手轻轻按在启尚的头上,慈爱又坚定。
“启儿,你要做个明君,要有担当。”
启尚已近花甲,但在荣禄眼中,他仍是那个需要引导的孩子。
看着启尚的泪水,荣禄心中犹豫,最终,他决定说出那个深藏心底的愿望。
“若时机成熟,”他说,“我们皇族就恢复原有的姓氏,回归叶氏的根源吧。”
启尚闻言,一时怔住,荣禄的提议意味着他们不再是嬴氏,而是要重新认同叶轩的辉煌历史。
关于叶轩,他是听着那些传奇故事成长起来的,就连他的父亲荣禄,也对其赞誉有加,视为楷模。
然而,叶氏之事需谨慎处理,否则后果可能难以预料。
启尚眉宇微蹙,凝视着病榻上的父皇,那张苍老的脸庞和眼中隐藏的期盼,让他不禁心生感慨。
父皇或许一直渴望恢复叶氏的荣光。
在赢氏王族仍占据优势的当下,回归叶氏的道路注定充满荆棘。
父皇自身无力实现,才会寄希望于他。"父皇,当条件允许,我会以叶家后代的名义向世人宣布。”
荣禄闻言,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疲倦感逐渐袭来,示意启尚先行退下。
此刻,荣禄的意识渐趋模糊,他意识到生命的终点正在临近。
宫门外,年迈的老将军柴庆身披铁甲,剑挂腰间,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银发斑驳,但他依然挺拔如松。
阳光洒在他铠甲上,闪烁着岁月的光泽。
他率领着众多士兵驻守宫门,目光不时投向远方,等待着重要的到来。
马蹄声和车轮声渐近,一辆低调的单马拉着黑色马车徐徐而来。
当马车上的叶氏纹章映入柴庆眼帘,他紧绷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
他连忙上前迎接,恭敬道:“柴庆见过大人。”
车内,叶轩与玉漱静坐,车帘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得知是叶家人入宫,柴庆心中充满了感激,想起多年前叶轩的提携之恩,如果没有他,自己可能还在底层挣扎。
叶轩早年已带着玉漱她们离去,柴庆以为他们已不在人世,如今的他,把报答的对象转向了整个叶氏。
马车夫沉声道:“开门。”
随着一声令下,宫门缓缓敞开,马车在杀手伪装的车夫驾驭下,疾驰向皇宫深处。
车帘微动,叶轩透过缝隙瞥见柴庆,那满头白发,皱纹深深刻在脸庞,但在他的眉眼间,叶轩仿佛还能捕捉到他年轻时的英姿,那时的他,黑发飞扬,身披铁甲,意气风发。
叶轩心中感叹,时光匆匆,他与玉漱等人却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样貌。
马车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皇宫,行进途中未遇阻碍。马步声和行车音在宫殿内回响,直到车夫控制住马匹,恭声道:“大人,目的地已到。”
叶轩与玉漱从容下车,踏入皇室寝宫,这得益于他在皇宫内布下的暗线。
未来,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进出这神秘的皇城之地。
浓郁的草药香气和微弱的生命气息交织在空气中,玉漱那精致的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疾步踏入内室,叶轩紧跟其后,一同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他们眼前是昔日的少年——荣禄,如今已不再是当初离宫时的模样。
白发斑驳,胡须稀疏,皱纹如同岁月的刻痕深深嵌在他脸上。
数十年光阴,将他从青年化作垂暮老人,此刻他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玉漱掩住嘴,眼底泛起一层薄雾,他们得知荣禄身体不适的消息后,迅速回到宫中。却未料到现实比预期更为严峻。
“荣禄……”她哽咽着呼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荣禄虽然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却还能捕捉到父母的低语。
他微微抬起眼皮,勉强聚焦视线,两个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
“母后,父皇,你们是来接我……一起走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眷恋。
玉漱握住他的手,泪水滑落,她坚定地说:“荣禄,我和你父皇是来救你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让你的生命延续。”
她的温暖传递到荣禄的心里,让他渐渐恢复意识。
叶轩轻轻扶起荣禄,取出一枚白玉瓷瓶,从中倒出一颗丹药,异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药气。
“这是延年益寿丹,吃了它,你会好起来的。叶轩将药物呈现在他眼前。荣禄紧紧盯着这枚药物,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期待。
他记得每次身体不适时,服用的延年丹总能带来神奇的效果,但他从未完全相信。
而现在,看到叶轩和玉漱依然年轻如昔,他确信了延年丹的功效。
然而,荣禄轻轻摇头,拒绝了那枚丹药。
“我已经是最长寿的君王,活够了,我不再贪求生命的延续。”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位交接的决心。
“皇家陛下,皇后,此刻能与您们共度,我心已足。”
玉漱的眼泪如断线珍珠,滚落在她洁白的脸庞上,她悲痛地说:“荣禄,无需为我们担忧,生死轮回乃自然之理。”
她接着道:“能成为你们的孩子,我已感到无比幸运,如今只想好好休息……”
荣禄的声音逐渐低沉,眼皮缓缓合上,仿佛在进入梦乡,他的生命气息也在这一刻慢慢消逝。
叶轩与玉漱的眼眸瞬间收缩,目光凝结在一点——荣禄!叶轩的手指轻轻触碰荣禄的颈动脉,那里原本的脉搏已然消逝,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冷却如冰。
"荣禄,他已不在了。" 叶轩的话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带着无尽的遗憾。
玉漱终是忍耐不住,低声抽泣,泪水如决堤之水,倾泻而下。
叶轩慢慢呼吸,轻轻抚慰着难过的玉漱,一同离开了那个寂静的角落。
玉漱回首,荣禄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只是沉睡未醒。
他们的离去,像是一阵微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只留下荣禄安静的面容。
随后,荣禄离世的消息如疾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皇宫,使得原本庄重的宫殿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