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和对方交手，其一是没有必要，其二则是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的不同，那股虚幻和灵识界内的灵体相同。

这代表眼前的李少羽并不是真实的人。

“想见李天明？简单啊，你只要打赢我，就能见到他！”

手持长戟而来，李少羽也是活动了下手腕，几十年没有动手，他这身武道确实有些生疏了。

而在洞天之上，那流转的星河中，一声询问最先响起。

“是否让少羽回来？”

“随他吧，在这里待了百年，每天不是遛马就是除草，也该让他放肆一回了。”

“但那小子？”

“放心，少羽不是他的对手，元神体魄都已圆满，他现在已经不比前人差上多少。”

那道翻着书籍的身影停止，随后来到了星河旁驻足，在看向下方后，他也是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

其面容和李希仙在梦境中见到的李天明类似，同时岁月变迁后的刻痕也是清晰的停留在了此处。

一身腐朽，双瞳中带着最后的弥留之意，但那目光穿透万里，最后落在了那优秀的后辈身上。

视线在对方腰间的长刀上停留片刻，最后此人闭目说道。

“他来，我走，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他吧。”

“此后，李家也以他为尊。”

话落，其身后的十几道身影默默应下，接着一同看向了星河之下。

广袤的草原上，一声雷鸣最先响起，接着一道狭长的刀罡划过草间，留下一道焦黑的刀痕。

随后一声盔甲掉落的声音响起，最后还有一声痛快的大笑声。

但笑声过后，半空中浮现的巨大戟影也是瞬间落下，那简单直接的轰鸣下，整片草原都换了颜色。

“你这武意我没见过，可有什么说法！”

双手持戟，此时的李少羽身上，那身重甲已经散落，只剩一身黑色的单衣。

而在前方之处，李希仙左手握刀，看向了右臂上的惨烈伤口，那仅剩的骨肉连接着手臂，只差一点就要被斩断。

这是李希仙自从圣心诀大成后，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

“摩诃无量，它化自在，此为解脱之意！”

“摩诃？好武意！”

在一抖戟锋，李少羽瞬间杀来，其戟势简单直接，并不难躲避，但李希仙发现，只要他生出躲避之心，下一刻必将被重伤。

“道境！”

双眼扫视后，李希仙不再闪躲，而是硬接三戟之后，看向了李少羽。

“避战之罪，逃避行为都会受到武意伤害，想要不被此等意境所伤，只能和我正面交锋！”

狭路之间勇者胜，李少羽领悟的道境名为独勇，只以单独厮杀而论，很少有人能正面压制他。

再加上自身霸体和高绝的修为，在他那个年代，李少羽就是个人战力的巅峰。

这也是霸王之名的由来。

“正面交锋吗！”

“那就再来！”

不再躲避，李希仙直接持刀挥舞雷意而去。

两个不会躲避，不会退缩，又不会求饶的存在，也是给星河之上的观看者们，完美诠释了何为莽夫。

而看两个莽夫战斗，也是最为无聊和刺激的。

无聊在那直白的打斗，刺激在那血与血的碰撞。

同时随着两人战斗的加深，这久经平静的洞天内终于迎来了新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