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来福又说了一句：“我今年虚岁15了。”

王奎愣了一下，扭头问道：“什么意思？”

李来福手指着前面说道：“我告诉你的意思就是我15岁了，知道什么是转圈，什么是直行，你一直朝着东直门走，你当我不知道啊。”

王奎尴尬的笑一笑，说：“你这小子不是没去过我们厂里吗？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这车保卫都不敢拦，直接带你过大门怎么样？”

哼！

李来福一脸嫌弃的说道：“就你这辆破卡车，但凡对生活还有点希望的人，都不敢站在你车前。”

把王奎怼的脸通红道：“你这个臭小子，说话咋这么损呢？本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我放心了。”

李来福看见这破卡车，每次转方向的时候，王奎都差不多站起来了，那方向盘给你打的都快冒烟了。

这货在市里车速都没慢下来，起码有个五六十，李来福扶着车门，眼睛瞪大了看着前面。

“小子还没问你，你这肉和鱼刚才要送到哪里？”

李来福紧张的看着前面，随口回答道：“北大。”

王奎突然捂着头说道：“我想想啊，我好像听见听过一件事。”

李来福赶紧说道：“你看着点路啊，你听说个屁呀。”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姓李？你爹是电焊工，三车间的李崇文，你是不是在北大用野猪，给你爹换了一台自行车？”王奎拍着方向盘道。

李来福现在可不敢跟他犟嘴，这货开车是真走神啊。

王奎仿佛找到了话题道：“你这小子早说你爹叫李崇文呢，他还给我焊过车厢。”

王奎又拍了拍李来福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叫我王大爷就行了。”

李来福脸上带着鄙视，心里，我还想跟你说“去你大爷的。

“看你小子也快到上班的年纪，怎么样？让你爹找找人到我手下，跟王大爷学开车。”

李来福也算服了，这货对于驾驶员的优越感简直是太强了。

到了轧钢厂，王奎果然没撒谎，看见他的卡车门卫就把门打开了。

李来福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反正就坐着吧。

总算车停下来，王奎对着李来福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就行了，你要是不愿意等，也可以自己先回家。”

说完王奎就朝着一排房子走去，李来福站在身后真想给他个国际手势。

李来福心里，这说的是人话吗？还王大爷，我去你大爷的？猪和鱼在他车厢里，还有脸说让我自己回家？

李来福对着从车厢探出身子的小张问道：“你师傅一直这么不着调吗？”